「但我还是不满意,他的野心远远超出了自身能力。他驾驭不住自己,我也不能完全控制他。」

「我观察你很久了,泽。」

「我早就打算好,你这次要是能活下来,就收了你。很显然,你运气也不错,上帝在保佑你。」

「你没法拒绝我,你的势力在这次行动中被我瓦解了……」

……

这些天黎蔓就一直坐在房间的阳台上,眼泪都流干了,不哭不闹的,望着远处发呆。常常坐一整天,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一下。

不吃不喝,全靠输液管里的葡萄糖吊着一条命。

她的花期也过了,生机在流失,一眼便能瞧见她的烂根。

她失去了仇铭没多久,现在好像连仇泽也失去了。

人是还有一口气,心死了。

她不能接受,就算仇泽死了她也要找到尸体。

全凭这个想法撑着。

司娄见她这副样子,心比伤口疼。

“你要这样不吃不喝死了,我这枪不是白挨了。”

他脸色苍白,黎蔓的脸色比他还难看。

他蹲下身,左手轻触她的脸,说得咬牙切齿:

“你这条命既然被我救回来了,就是我的,我的东西,你不能这么糟蹋。”

这话要理没理。

黎蔓看着他,总算有了些反应,她仰头呜咽一声,痛苦地捂上眼。

058 很长的过渡章 < 跑马灯(小妈 民国)(原也)|PO18臉紅心跳

058 很长的过渡章

那群人没有放过冯姨。

星火说他到的时候冯姨已经倒在地上,肚子上两个血淋淋的弹孔,早就没了气。

他买了块墓地,将冯姨安顿好了。

半个月后,黎蔓说想去看看她。

原本打算和星火两个人去的,司娄非跟着要去,医生的话怎么说都不听。

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能下床,就是上半身行动不便,整个右边都不太能动。

坐在车上,一路颠簸,疼得他龇牙咧嘴的,非要黎蔓扶着他,说能稳当一些,没少遭益星火的白眼。

黎蔓没心思和他闹,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到底他这伤是为她受的,她该照顾着点。也晓得他这样闹腾,也是为了不让她继续这么幽沉下去,故意逗她呢。

墓园在山脚下,星火选地方的时候没有敷衍。

天冷了,连山都显得格外荒芜。风吹在人身上,拂起发丝,还不够,要钻到衣服里去。

黎蔓捧着一束白菊,摆在墓前。

冯姨一辈子未嫁,也没什么亲人,一辈子就拿着那剪刀针线。

黎蔓听她说过,她曾经很想要一个孩子,就去收养了一个男孩。对他格外的宠,什么都依着他。

百依百顺养到男孩十六岁,谁晓得他竟不学好,跑去跟那群瘾君子一起抽大烟。

抽大烟抽的,七分像鬼,三分像人。

天天跑回家找她要钱,她不给,就对她又打又骂。

后来听说是去别人家偷钱,给人家乱棍打死了,尸体就丢在她家门口。

冯姨将他那瘦的只剩骨头的尸体拿去烧了,然后埋在自己家院子的树下。之后她就没再回过家,都是住在那小小裁缝铺里。

「谁要和那鳖孙住在一起,要不是看他可怜,老娘早把他的骨灰撒了,或者铺到火坑里,拿去癫火!」冯姨当初是这样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说罢她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怪我,当初要是不这样依着他,将他宠坏了,他也不会去抽那害人的玩意儿。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我也是孤身一个,是他来了,我才有了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