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舒还是虞姝,你说了不算,朕说了才算。」
这碗药灌下后,我又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我好像在黑暗中走过了很久,再次醒来已经不再身处冰库之中。
想到昏睡前霍吾靳说的那些话,我心中一惊,他不会是让那个什么主持把我的灵魂塞回到之前的身体里了吧。
此时身子还是很无力,应是药性还未消去,我用了很久,才稍微将右手抬高了一点。
目光落在右手虎口处,上面有一颗如芝麻粒大小的红痣。
我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回到以前那具身体之中。
接下来的九天里,霍吾靳回到皇宫日日上朝。
只是他虽然不在,却留下了几位婢女。
他的人掐准时间,不停地给我灌那种让人使不上力道的药。
这些天,吃喝拉撒,我几乎不能自主,像一个人偶一样被这些人照料。
直到太后礼佛结束那日,霍吾靳再度出现。
他抱起我,向外走去。
回城的马车上,他将我揽在他的怀中,手上要么把玩着我的手,要么抓着我的发丝玩。
马车行驶大概两刻钟时,对面有人策马而来。
那人识得驾车的马夫,知道那是帝王驾车的奉车郎。
只听外面那人下马,对着马车跪下。
时隔多日,熟悉的声音再度在我耳边响起。
「臣礼部主事程之岩参见陛下。」
我想喊他,可是今日离开盛佛寺之前,我被灌了哑药,如今发不出声。
终于,霍吾靳说出「平身」之时,我用尽力气,撞在马车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一次不能让他注意,我准备再撞一次。
下一刻,霍吾靳的手伸了过来,将我的头死死地按到他肩膀上。
所幸,刚才那声响,还是引起了程之岩的注意。
「刚才马车之内有响动,可是里面发生了何事?」
霍吾靳道:「小事,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
下一刻,我费力地扯住马车的窗帘,将其一甩。
布帘飞舞的同时,我与马车外刚起身站立的人四目相对。
可程之岩看我的目光犹如看一个陌生之人。
下一刻,他将目光挪到我身侧的霍吾靳旁,语气之中带有疑问,「陛下,您身边的这位女子是?」
霍吾靳:「这位是朕式微时共患难的贵妃,夺嫡之时,她曾替朕挡下来自皇兄的暗箭,以至于身体不好,一直在外修养,直至今日才被朕迎回京中。」
程之岩闻言,朝我作揖,「臣见过贵妃娘娘,愿娘娘千安。」
他接着又道:「恭喜陛下迎回贵妃,愿陛下与贵妃似比目双鱼,如连理琼枝,岁岁长相守,朝朝共欢愉。」
再度启程,当马车行驶一段距离之后。
霍吾靳突然道:「是不是好奇,程之岩看你的眼神陌生至极。」
他举起一枚铜镜,放在我眼前。
镜中的脸,是我上一具身体的脸。
他换了我的脸。
「你之前的身体在你做宫女之时,受苦太多,亏空太厉害,不如你如今这身子康健。」
「所以,朕便放弃了将你魂魄弄回到原来身体的想法,不过……」
霍吾靳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唇角,「朕还是喜欢你之前的脸,好看。且换了脸后,不会有人知道你是程之岩的妻,他们只知道你是我的人。」
第2章
6
很快便到了七月初七。
这天本不是休沐的日子,但霍吾靳昨日下令七夕这天不上朝。
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