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好像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我和他真的是很恩爱的一对,像极了专宠的帝王与宠妃。
实际上,错觉就是错觉。
我想杀他。
而他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对他定然心存怨念,也害怕我会对他不利。
怕,却又舍不得放手。
所以,他不让我接触到任何能杀人的物件。
所以我们彼此都在演,然后演出一副很恩爱的样子。
我们就这样过了数月,直到二月悄然而至。
这日我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目光看着远处出神。
突然有三三两两的纸鸢出现。
二月啊,是草长莺飞的时节。
身旁的宫女见状,上前询问,「娘娘盯着纸鸢看了良久,可是想放纸鸢?」
我侧头看着她,「我想自己做纸鸢,下去准备吧。」
很快得令的宫女当即去寻来了所有的材料。
我其实不会做风筝,但是这些宫女会。
我只是在薄棉纸上,画出我想要的风筝模样。
其余的都是宫女们完成的。
这只风筝完成之后,我也没找开阔的地方,直接在自己的宫院中放飞它。
我也不知道,我放了多久的风筝。
只是在看到身边所有的宫女都朝一个方向屈膝请礼时,才发现霍吾靳来了。
我立即用剪刀剪断了风筝线,让那只风筝随风飞离皇宫。
霍吾靳抬步走了过来,目光扫到院中搁置的那些工具。
「你做的纸鸢是何模样?」
我抿唇不语。
而我身边的宫女们,一人一句。
「是一只杜鹃鸟。」
杜鹃鸟,又名子规。
这第一句,就让霍吾靳黑了脸。
「对,那鸟嘴角还在泣血。」
「它还叼着一只白色的栀子花,那花上也沾了血。」
每说一句,霍吾靳的脸上便难看了一分。
我捏紧手中缠绕着风筝线的线轮,不敢去看他。
然后我就被他扯入寝宫。
其他宫人见状早已见怪不怪,他们熟练地上前将殿门关上。
霍吾靳拽出我手上的线轮,用力砸到地上。
「一看见我就剪断风筝线,还在遗憾当初和程之岩逃跑失败的事,又或者说你还是放不下他。」
确实很遗憾呢,我已经逃不掉了,至少能让那只纸鸢代替我逃离囚笼。
「可惜了,你再怎么放不下程之岩,他也只是死人一个,你这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
下一刻,霍吾靳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床。
云雨结束后,霍吾靳并未离去,而是留下睡了过去。
我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此时他是真的睡着了。
我赤脚下榻,走了几步,捡起刚刚被他砸到地上的线轮。
风筝线, 本就是特制的, 与普棉线不一样,它能杀人的。
我用这线勒住霍吾靳脖颈,左右手同时用力外扯。
他睁眼, 想挣扎。
幸好我是坐在他身上,同时用双膝压住他双臂。
我双手用力时,身体也用尽力去压住他, 不让他能有自救的机会。
他挣扎半响, 很快就没了动静。
但我不敢卸力,只能继续。
风筝线陷入肉中三分,他的脖颈出现血迹, 且在不断往外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