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横水如坐针毡,丝毫不敢随意动弹,直到那丝竹音律响起,美艳娇娥鱼贯而出,翩翩起舞。
如此之众美人,肤白娇软,高矮胖瘦一致,分毫不差,见之如出一辙,竟不知王家去何处寻来这般绝妙佳人,实非人间所有,简直可称月上仙子。
可那王宛宛出场时,李横水更是惊为天人,只傻望着他,心中轰鸣一般,耳畔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只专注于他,心心念念都是他。
便是这满场仙子也无一人可比得过这王家少爷,或说,连他一分也不足。
后来,王少爷说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李横水都痴痴怔怔,难以正常回应,直到一美人依偎在旁,纤手执杯喂酒给他,他才猛地醒悟过来,美人在旁,他却无心饮酒,不过推拒一分,那美人突然跪倒在地苦苦求饶,他不解其意,然而下一刻,便见美人突然举剑自裁,死于非命。
李横水大惊失色,正要伸手去探,却见后边来了两人将这美人死尸迅速拖下去,转瞬之间,地面血迹便被清洗干净,犹如无事发生一般,而酒宴正盛,众人也饮酒赏舞,就美人之手饮尽杯中酒。
待得再上来一美人喂酒时,李横水终不敢推拒,只怔怔地将酒饮下。
席间,他本以为能与王少爷相谈对酒,然而,这满座之中皆是贵吏老富,便是他都要再三起身前去赔笑敬酒,又哪有空闲去寻王少爷说话。
而他也见到不喜饮酒独坐席间的官吏,无一例外,那些劝不进酒的美人皆自裁而亡,竟无丝毫求生之意,实在令李横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酒宴结束,他本想与王少爷告别一句再走,然而待他回头,那上座已空无一人,李横水沮丧离席,归家途中,不由问轿夫,为何席间美人劝酒不成竟自裁寻死。
他本不指望这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粗陋轿夫能答他的疑问,却不想,轿夫却道:“县丞大人恐怕不知,如今身逢乱世,朝廷无为,四方势力割据,百姓苦不堪言,能活着已是不易,那些人挤破了头想进王家享福避祸,可王家哪里是好进得的?莫说他家吃穿用度非比寻常,便是用人也十分讲究。王家少爷好酒如命,他的婢女劝酒不成当属无用,是要被逐出府去的,可如今外面世道正乱哪,长得越好的女子到了外头越是容易被豺狼虎豹拆食,还不如死在王家。”
李横水当然知道,如今乱世,有不少地方出现人而相食之惨况,他们这一域还算势力均衡能得以保全一方安平。
只是不知为何死在王家会更好?细问之下才知,原来无论奴役护院,只要隶属王家,若是身死不仅能得王家厚葬,不至于尸抛荒野无处葬身,还能得一大笔抚恤金寄到家中,也算死得其所了,是以那些犯了错或者不合乎王家规矩的人宁愿当场自裁也不愿被赶出王家。
“原来如此。”李横水感概不已,又想到那些在王家府上如云般的美婢,亦也黯然,便是没有伍青六,那王家少爷也不会看上自己的罢,也不知今日请他到府上参宴是何用意?
李横水心思百转,心中暗暗起了一计。
宛宛不觉11
(十一)
伍青六病得厉害,断断续续地烧着,没有少爷的吩咐,府上谁也不敢替他去请郎中来看。
旁人可能猜不透少爷的心思,不过身为自幼伴他长大的王满却是猜到了些许,那日李横水来府中求见少爷,少爷却不见,还故意让伍青六出去帮忙老管事干搬酒的活,也正从李横水所候之堂前经过,给二人创下见面之机。
少爷是在试探那伍青六。
少爷平生最恨无胆无骨气且有二心之徒,偏偏这伍青六似乎全占得了,若说少爷醉酒迷眼一时将他错认睡了一次也便罢,偏偏后来还一睡再睡似食髓知味般。
可这伍青六好像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在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