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簇长毛,时不时抖动两下。
春生和阿午则在桌上临摹字帖。
春生的字也是谢缓教的,但他不爱学,近来谢缓又忙着自己的事儿,也很久没有看过他的课业,让春生很是偷了会儿懒。
这次借着教阿午读书认字的机会,也揪了春生跟着一块儿练字,愁得他嘴巴高高翘起,都能往上挂个小油壶了。
月华如练,谢缓和段严玉就坐在窗下,手边放着正冒热气的香茶,眼前是一盘杀得酣畅淋漓的黑白棋局。
“咦……这步又错了,我要重新来过。”
说话的是谢缓,他半点儿不心虚地从棋盘上捡起一枚黑子,捏在手里重新思考起棋局。
坐在对面的段严玉并没有阻止,反而很感兴趣地笑了起来,满是打趣地说道:“你这样聪明的人,想不到竟下一手烂棋。”
谢缓没理会,正皱着眉毛认认真真看着眼前的棋盘,满脸的如临大敌。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落下一子。
段严玉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笑意,几乎没怎么思考,也紧跟着快速落下一子。
“打吃。”
谢缓眼睛微微一睁,竟难得露出“失算”的表情,他又伸了手要去捡子,嘴上继续说道:“错了错了,我又下错了。”
段严玉这回没依,伸手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谢缓的手背上,故意板着脸说道:“落子无悔,你这都‘错’了第几回了?”
谢缓由他打,厚着脸皮将自己刚放下去的黑子重新捡了起来,甚至还帮段严玉把他的白子也一起拿起来。
他说道:“落子无悔的是真君子,不才不敢当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