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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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官驿只接待官员或驿中信使,可再分设一小驿,专用来接待百姓,供茶水和吃食,也售卖便于携带的干粮、净水。当然了,民驿是要花钱的,但大祁也不缺有钱人。若是商贾赶路,一连吃了几日冷硬的干粮,谁不想进一口热乎的?”
“此法虽慢,却是长久的。”
他说得极慢、极细,手上还没闲着,百无聊赖般捏着汤匙在仅剩一碗汤的元宵碗里轻轻搅动着,绕着一朵浮在汤中的金灿干桂花戏玩。
慈小冰和秦鸣壁都盯着他看,二人都没有说话。
而另一旁的段严玉此时也不嫌弃这桌子陈旧了,他单手撑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打量谢缓,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么奸?”
谢缓:“……”
谢缓沉默片刻,随即微微一笑看向段严玉,他也不说话,只这样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人看。
段严玉立刻放下手,又环胸看向慈小冰和秦鸣壁二人,夸赞道:“妙计妙计。”
这些轮到慈小冰沉默了。
他怀疑王爷被鬼上身了,并想给他灌一瓶药抢救抢救。
正经的只有秦鸣壁,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惊喜地笑道:“确实妙极了!若如此,前期投入修路的银钱就可回笼,如此钱生钱,再用于下一次修路。”
说起这些可到了秦鸣壁侃侃而谈的话题,她似完全忘记段严玉和慈小冰的存在,竟就这样和谢缓谈了起来,越说脸上的喜色越浓。
末了,秦鸣壁坐不住了,这一席话谈下来她受益匪浅,如今只想立刻回去寻纸张记下来。
她立刻站起来,对着谢缓作揖行了一礼,满是敬意道:“此番与君相谈甚欢!如今只想归将其书写下来,深奥之处还要细细思索,下官就不做陪了!”
秦鸣壁对着谢缓行了一礼,又分别对着段严玉和慈小冰行了一礼,随即就要离开。
慈小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小声嘀咕出一句:“……不是说与我相谈甚欢吗?”
他这话说得小声,在场的只有段严玉听到了。
段严玉也是头一回见慈小冰这副模样,稀奇得很,又听了这句嘟囔,更是大笑出声。
笑完还说:“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秦大人回去!如今天都黑了,你也好意思让一个女子孤身行夜路归?”
慈小冰这才猛然一醒,连忙起身抬脚追了上去,跑了两步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对着段严玉草草拱了拱手,再转身跑了去。
段严玉看完笑话,扭头又去看谢缓。
却见板凳上已经没人了,谢缓不知什么时候起的身,现在已经悄悄挪到旁边的泥人摊子上了,手里还拿了一只舞刀的黑衣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