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见段严玉看得认真,谢缓不由皱起了眉,难得有些不自在。

他伸出手想要抢回来,可惜扑了个空。

“王爷!偷窥非君子所为!”

比手上功夫,谢缓如何抢得过段严玉一个习武之人,三两下就被段严玉扣住了双手。偏偏段严玉还应对得游刃有余,甚至还能闲出一只手继续翻动桌上的兵书。

段严玉还故意说:“这是本王的书,你不问自取也不是君子所为。”

这本兵书确实是段严玉的,上面更旧更淡的字迹正是他从前留下的。段严玉的字迹和他这个人一样,半点锋芒不藏,每一个字都写得凌厉刚劲,笔力千钧,矫如惊龙。

段严玉翻了几页就发现有意思的地方了。

自己从前看兵书,总会不自觉代入实战,在上面写下应对之法。

可如今,这本书上,又有了新的字迹,将自己从前的“纸上谈兵”个个破开。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就像是……

段严玉忽然放下手里的书,同时也松开了被扣住手腕的谢缓。

他抬头看向谢缓,眉头紧紧皱着,眼里情绪复杂,像是不可思议,又像是恍然大悟。

他再一次问道:“谢缓,你当年到底在大招军中做什么?”

谢缓揉了揉被掐红的手,听到问话后也只轻抬起眸子撇了段严玉一眼,随后漫不经心道:

“不是说了吗……军师啊。”

第58章 第58章 短刀相赠

大胜,当夜军营中有庆功宴。

黑夜中,朔风吹得急,如利刀割面。但幸好营内生了许多篝火,一丛一丛笼在地上,像一个个被射下来的小太阳。

庆功宴上十分热闹,炙烤着将士们自个儿上山猎来的猎物,或是野羊,或是獐子,全架在火上烤得冒油。

谢缓跪坐在一张软席上,身前是一张矮条案,手边是一个铜制炭盆,里头生了一笼火。他烤着火,身上还披了一件厚实的毛绒斗篷,可即使如此脸上也微微发白,露出些病态。

其实也没有生病,只是天冷了,他每到严冬身子就不如往常了。

前头烤了一只鹿,烤架下柴火哔哔剥剥炸响,火光映着烤得流油的鹿肉,色泽诱人,看起来格外美味。

段严玉不知从哪儿走了过来,手拿一柄小巧的黑刀,从烤全鹿上割下几片肉。他刀法极好,切下的鹿肉很薄,每一块儿都约有巴掌大,拿一只宽长的白玉盘子装好,边上又搁了些葱白、椒粉、酱汁。

他端着一盘肉走了过来,将其放到谢缓身前空空的长条食案上。

段严玉轻声说道:

“自己不动手,等着人伺候呢?”

“七公主殿下?”

谢缓闻声扭头看了去,正好对上段严玉英朗的侧脸。

这些日子,这位王爷常穿着盔甲,身段挺拔如松,一身重甲闪着烁烁的冷光,面容肃穆冷峻,如一把藏锋的大刀,见了人就想饮血。如今战事平息,他也终于脱下那身重甲,换上玄色的窄袖袍子,腰上束一条暗红色的革带,脚踩马靴,一身利落飒爽。

谢缓看了他一阵才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拿了筷子夹肉吃。

他轻嚼慢咽吞了嘴里的鹿肉,才轻声道:“这不是有人伺候吗?”

正准备再帮谢缓倒一杯酒的段严玉:“……”

段严玉气笑了,他收回手看向谢缓,见他面色冷静从容,已经自己倾壶倒了一杯酒,细细品了起来。

军营里禁酒,哪怕是今日庆功宴上也是不许喝酒的,大多都是敞开肚皮吃肉,吃够了就到比武台子上比划两招功夫,或是赤手空拳肉搏,或是拿刀拿剑比划,打得痛快。

在场所有人,也只有谢缓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