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四处乱转,就是不敢落到陆白身上:“那个……你不是已经跟师傅和好了吗?怎么今日却不与师傅一起用饭?”
因着昨晚的事情,陆白一夜未眠,今日好不容易起来了,又叫屠三狗这个大喇叭追着闹腾,不由得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有些不适罢了,不劳挂念。”
“有何不适?”
听到这声音,陆白身子蓦地僵硬了,他不知为何心慌起来,掌心也渐渐渗出了热汗。
见二人气氛不对,屠三狗也很有眼色地自行告退,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陆白与南迦叶二人。
漆黑一片的世界从来没有让陆白如此煎熬过,他听得到南迦叶的声音,嗅得到他身上的馥郁莲香,却看不见南迦叶的面容,分不清这究竟是南迦叶还是慕容凌。
他沉默不语,额上却渗出热汗,南迦叶掏出手帕,凑近了过去,当对方接近,陆白却下意识地偏头。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瞬间,陆白脸色一白,他抿紧了唇,期期艾艾说道:“不,我只是……只是有点儿不习惯与你靠的太近了。”
他穿得单薄,便愈发显得身材青涩纤瘦,面容白皙到几近透明,头发打湿了,微微卷曲着,似受了惊的猫崽般张皇无措地解释着,南迦叶的手指又收回了,微微蜷缩着,往日的旧伤又发烫般疼痛起来“无妨,是我唐突了。”
陆白想解释,话到了嘴边又无从开口,只能沉默着。
桌上的桃花开得正盛,连水珠都晶莹剔透,南迦叶伸手轻轻触了触。
“送你的花还喜欢么,皎皎?”
陆白微微一愣,强做笑意:“喜欢……听说哥哥送的是桃花对么?我刚开始摸的时候还以为是梨花……”
他笑得并不真诚,南迦叶也不问,只是讲:“先前你说身体不适,可是昨夜受了风寒?”
一听起对方提到昨夜,陆白心脏骤停,转瞬间又疯狂跳动起来,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沉闷,他都要疑心这是慕容凌蓄意试探了,可却强忍着,维持镇定模样。
“大概是昨夜风大,忘了关窗户,因此受了些寒气。”
因他脸色苍白,没一点儿血色,这话也看起来竟十分有说服力。
一瓣桃花落在陆白衣领处,今日对方没有穿高领长衫,南迦叶垂眼看见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之下露出的雪白脖颈深处有清晰分明的痕迹,正恰如桃花般斑驳。
陆白忽然听见对方开口“你昨夜是一个人吗,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