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眼角一路往下,延伸至下颚,割破了青鸾整张脸。
痛得厉害,反而愈发不敢做声,青鸾深知慕容凌厌恶他人惨叫,只得死死忍着,盼能挣得一丝生机。
而慕容凌折磨人的手段,向来如同稚子般随性而为,总是不带目的性,享乐占了大半理由,他掐着青鸾下颚,细细折磨,只像在摆弄一件不那么有趣的玩具那样胡乱磋磨着。
又等了一会儿,青鸾还不出声,慕容凌撤了手,附到青鸾耳旁一字一句讲:“你指望南迦叶救你是不是?太晚了,我已经将他支出去了。”
等到慕容凌说完,青鸾眼中那束光才骤然熄灭了,从喉咙中发出一丝痛苦的哀嚎。
直至傍晚,慕容凌才从房间里出来,他穿的一身红衣,衣袖处晕开大团大团血迹,满身浓郁腥气,普通人都要退避三舍,一旁的采薇早已等候多时,见状就立刻上前掏出手帕替慕容凌将手指上的血迹细细擦了,又关切问道:“王爷背上的伤可还严重?”
旁人关切,慕容凌倒对这习以为常了,只问:“沐浴的地方打扫干净了?”
采薇连连点头:“王爷放心,早已准备妥当。”
这温汤热气氤氲,是难得的天然汤池,慕容凌长发浓黑,乌泱泱蔓延开,他原本就容颜绝艳,叫热气一熏,愈发色授魂与,勾人心弦,他虽身材纤瘦,却是十分精壮,肩宽腿长。
谁家少女不怀春,采薇不敢多看,只眼观鼻鼻观心,通红着脸颊,小心拾起慕容凌长发就轻轻浣洗起来。
只是目光偏移,落在那脊背上的伤口就停住了,密密匝匝,交错着堆砌,裂了许多口,没有一点儿完好皮肤,然而若细看,却是能看见除了鞭痕之外,还有数十道极细极窄的红痕,仿佛谁吃不住生生痛挠出来了似的。
采薇心尖一颤,又极快地低下头,若无事人般避开了那些痕迹,认真清洗起慕容凌长发。
慕容凌只半合着眼,看也不看身后采薇。
……
夜间,王府忽而灯火通明,从外涌进几列队的铁甲侍卫,簇拥着一位带着白色幕篱的青年,那青年面容叫层层叠叠白纱掩盖了,步履缓慢。
众人见了他纷纷行礼,只唤一声太和公子。
这太和公子气度不凡,即便不露真容也带三分缥缈仙气,微微颔首,最奇妙莫过于凡他行过之地,都飘来芬芳香气,如兰似麝,沁人心脾。
总有人忍不住抬起头,用眼偷瞰,猜想这幕篱之下该是如何一张出尘绝艳面容,他身旁侍卫见状,立时就大喝一声,亮出长刃:“谁敢抬头?”
当今圣上沉迷长生不老之术,平素四处求医问药,沉湎各种仙丹妙药,晚年却噩梦频发,总说有恶鬼吃人,夜间不能入睡,广招天下奇能异士进宫,唯有这不以真容示人的太和公子治好了圣上失眠的毛病,又因在仙术之上颇有研究,被引为知己,后又追封为国师。
听闻这天底下见过太和公子的只有圣上一人,传说他姿容十分不凡,浑身散发功德金光,寻常人不可轻易得见,不然便会眼盲耳聋。
国师太和慢慢迈了门槛,走入了院子,不出所料,院内依然留着灯光,进门后就看见慕容凌靠着贵妃榻上,正喂着那只雪白的海东青。
阿蛮见了熟人,立即就摒弃了自己的主人,热热闹闹地叫起来。
慕容凌撤了手中放肉片的瓷碟,略一转头,望向身后的白衣青年:“哥哥好大的派头,只是不知道这样兴师动众来我王府,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太和脚步略一停顿,他一身白衣,如琼花堆雪,长发似苍雪皎皎,如瀑布披散,仙姿玉貌,可偏偏有一双绀青色眼眸,不似真人。
他略一垂了眼,扫过慕容凌手中盛着肉片的瓷碟,亦没有什么动怒神色:“青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