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3)

的其他吃食跟糖酥饼比起来寡淡无味许多。

糖酥饼不能天天吃到,从七日吃一次,慢慢变作半月,一月,三月,有一次六个月都不曾吃到,南迦叶坐在寺院底下的屋檐瞧着上头滴答滴答落下的雨,忽然觉得舌尖发苦:“好久没吃过糖酥饼了。”

明悟师兄比南迦叶年长几岁,他十分早慧懂事,略微一沉默,坐在廊上小小孩童肩膀窄小,天光争先恐后穿过他身体的缝隙,他还太小,小的连这点阳光都不能遮挡:“你新添了一个弟弟,前两天刚刚满三个月。”

南迦叶作为主母多年未育,唯一的儿子又被送上山修行,年到中年,终于又得一麟儿,自然瞧得如眼珠子般宝贵。

南迦叶又不说话了,他只是点点头,拿出怀里早已经冷掉的馒头咬了一口,然而滋味奇怪,又酸又涩,他便举着馒头问:“师兄,今日的馒头好像坏了。”

他手里的馒头雪白饱满,看起来毫无问题,明悟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仔细尝尝后就摇摇头:“没坏,就是平常的味道。”

南迦叶又咬了一口,还是食之无味,甚至有些酸涩,便说道:“那为何馒头我吃下后就心口胀痛,不能忍受?”

雨水落在屋檐上,啪嗒作响,诵经声自远处传来,七情六欲,圣人也不能免俗,在梵音与风吹竹林的沙沙声中,明悟望向他的目光既怜悯又十分深远:“那不是馒头放坏了。”

南迦叶仍旧不解其意,却认真注视着明悟。

“或许……只是你在伤心而已。”

哪怕事至今日,南迦叶依然无法参破看透,明悟师兄十八岁就下山还俗,娶妻生子,在洛阳城街尾开了一家珠花铺面,他临行前曾送给南迦叶一串白玉菩提子,告诉他:“宁做凡间乞丐婆,不做仙界转世佛。”

天泉寺中寂静无声,一如许多年前南迦叶那个独自前来的夜晚,长生殿的牌位每次祈福都要彻夜诵经,一旁的陆白早已攥着软垫睡着了,像小动物似的蜷缩着身子。

足腕处的白日优昙婆罗花滚烫疼痛,夜里倒不疼了。

陆白愤愤不平还问他生气吗?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往常是不会有人问这些的。

他仔细思索了片刻,他并不生气,在慕容天翎刚刚去世那几日,萧妃甚至想过以白绫毒酒赐死他,可南迦叶有如神佛庇佑般,每次计划都会以失败告终。

萧妃不得不死了心,只在庙里每日祈祷,一心祈祷佛祖保佑南迦叶因病故去,好早些入了慕容天翎的坟茔,她时常梦见慕容天翎在炼狱里打滚,不住惨叫,被烧得弯曲的手指乌黑似碳,呻吟着呼唤南迦叶的名字。

醒来时便泪湿满襟。

只是从前南迦叶的母亲也曾七年不间断地前来向佛祖许愿,不知究竟神佛究竟会先应允谁的愿望。

在长生殿酣然入眠的少年动了动,他衣服不听话地卷起一点,裤脚被自己蹭上去半截,露出的纤细右脚带着一串雪白舍利。

南迦叶微微垂下眼,念诵《法华经》的声音在大殿响了彻夜。

因为地板坚硬,陆白睡得浑身酸痛,醒来时发现自己盖着一袭白衣,他草草披上,看见已经站在廊下的南迦叶。

虽然一夜未眠,但南迦叶未见任何疲倦,他穿单薄里衫,依然肤色皎白,长发如瀑,外头又下起淅淅沥沥下雨,南迦叶撑起一把纸伞,望向陆白。

陆白心领神会,喜笑颜开地钻进了伞下,他向来主仆观念单薄,又遇上个仁慈善良的南迦叶,愈发猖狂,讲话也并不注意,还嘀嘀咕咕抱怨起来。

“大殿的地板太硬了,睡得我浑身难受。”

南迦叶将少年肩头滑落的衣衫提起些许,淡淡说道:“本也不是给你睡觉的地方。”

语气虽没有谴责意味,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