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3)

?”

她甫一开口,陆白心中微妙感觉更甚,只觉得不对,却又在杂乱线团中揪不住与众不同的那根线头,不自觉就泄露些许心思。

采薇见他思忖,也不打扰,而是从袖口取出一个紫漆描金双鹤纹小匣子,那匣子做得很是精巧,价值不菲,比巴掌还略小一点,躺在少女掌心像个美妙的装饰物。

陆白一见到木匣就眼皮直跳,隐隐有不好预感。

果不其然,采薇将匣子打开,露出里头一只纯金点翠圆形耳环,跟陆白昨夜丢掉的那一只别无二致。

采薇面上还微微笑着,似春风和暖,朱唇皓齿,明眸善睐:“王爷说这是你昨夜遗失的东西,嘱咐你往后注意些,不要再这样粗心大意了。”

那耳环毫发无损却带着湿淋淋的水渍,将木匣都浸湿了,陆白只觉得眼皮滚烫,不由得从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采薇目光一凝,忽而伸手抓紧陆白手腕,语笑嫣然一字一句说道“这耳环工艺精美,乃是宫廷御赐之物,既然王爷喜爱你,狸奴你该好生戴着,你以为呢?”

陆白被她攥着手腕,不能动弹,只觉得少女手掌竟然能如同寒冰一样冷,又如铁钳般坚硬,竟就这样又被带上了耳环。

采薇见少年一动不动,耳骨上的纯金点翠耳环流转生光,满意地颔首,又压低了声音,与陆白说道:“王爷还有一句话让我代为传达,若敢勾引佛子,就剜了你的眼睛,叫你目不能视,再割去你的耳朵,让你耳不能听。”

……

穿粗布衣裳的陆白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他走路姿势僵硬,双腿崩直,膝盖几乎不打弯,如同腿不是腿,而是两根木头桩子,可见昨夜那三个时辰的罚跪对他并非毫无影响,观他神色却不在意伤痛,反倒在思索什么一样眉心紧蹙。

阴云重重,没精打采。

上一次见的时候对方就是这样焉了吧唧的形象,现在还是如此,蒋十五看得久了,觉得眼里落进沙子似的难受,主子究竟为什么对这陆白如此青睐有加“王爷好心把东西还你,你倒还拉着一张死人脸,莫非还在记恨他昨日惩戒你?”

外头春光灿烂,无尽绿叶微风尽入眼底,杨柳如絮,似纷纷大雪,陆白微微眯起眼,伸手轻轻接一朵,只觉得好像拢进一片春风,对蒋十五的询问不置可否:“依你所言,我不该记恨?”

蒋十五涨红了脸:“奴才怎可记恨主子!”

这简直骇人听闻,奴隶是贱籍,可以随意发卖打骂,与一般的牛猪畜生没有区别,怎么能算得上人?

从来只有人训诫管教畜生的道理,牲口又怎么能记恨主人?若是遇见脾气不好的主子,打死几个奴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陆白却全然不是如此,反问道:“为何不该?因他是主,我是奴?因为奴生来命贱,而他们高贵?”

蒋十五脸色大变,目光渐渐狠厉起来,手不知不觉已经放在剑鞘身上,若是南迦叶想要收留一个普通的奴隶他不会阻拦,但如果陆白浑身反骨,睚眦必报,那自然另当别论。

阳光灿烂之中,陆白慢悠悠转了语调,他转身涎皮赖脸一摊手,方才的针锋相对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吊儿郎当说:“我被发卖之前听一个奴隶这么说过,讲得还挺有趣,不是么?”

蒋十五攥着剑鞘的手不那么紧了,却还是没有松懈,他目光锐利如鹰,静静跟随,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你记得如此清楚,想必心里也是认同他那套说法。”

“怎么可能?”陆白手里晃着腰带语调散漫,淡淡说道:“她最后可是活生生被剥皮扒骨做成人皮唐卡了,像我这样惜命的人,怎么会学她。”

虽然蒋十五仍旧半信半疑,却将出鞘三尺的剑推了回去,从鼻腔里挤出一句冷哼。

“最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