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也一向知道他的忌讳,此时却没有阻止少女与他耳语,反倒露出个温和笑容:“小宝说你长得像屋子里她的艺伎娃娃。”
“你说错了。”仿佛几人不存在似的,蒋东堂说着,亲昵地刮了一下少女的鼻子:“他从前的时候才像,现在已经算不上像了。”
蒋东堂对陆白熟视无睹,在少女提及陆白之后才开口,言语间不见尊重,反倒戏谑如同谈及脔宠,显然在他眼里陆白与少女毫无区别,七夕目光一凛,脸不自觉沉了下来。
然而被谈及议论的陆白却面不改色,只拱手说道:“蒋家主,我有要事与您商议。”
点雪茄的手顿住了,蒋东堂自然知道陆白说的是什么要事,露出些似笑非笑意味。
他一贯知道陆白胆大心细,却不想自己如此表态,对方竟还敢找回他头上。
雪茄夹在男人手里,孤苦伶仃的一支,陆白见状半蹲下身子,低眉顺眼地为男人点燃了,放轻了声音说:“请您相信我,此事对蒋家百利而无一害。”
他声音极温柔又从容,沙沙落在耳朵里,是种奇妙的享受。
蒋东堂禁不住微微眯起了眼,却并不开口,垂死挣扎的鱼儿固然可怜可爱,但尝过滋味的捕手却也没有再出手相助的道理了。
可伏在他面前的青年看起来过于温顺,又过于漂亮,脊骨不堪一折,从袖口露出的伶仃手腕,白如新雪,正如同他的名字,蒋东堂生起怜美之心,不自觉喊出那个许久未曾提起的昵称“皎皎,你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刺青在一年前已经完成了,当时陆白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就是让陆彦不要再来找他的麻烦,以二人交情来看这个要求不算刁钻,蒋东堂欣然答应。
陆白却说:“您都从未跟我谈过,怎么知道我没有您想要的东西呢?”
他讲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柔声细语。
蒋东堂是个男人,还是个极好美色的男人,陆白也是个男人,但却不输蒋东堂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答应那么荒谬的交易。
因此当这样一位符合心意的美人摆出极低姿态,蒋东堂不可谓不动摇,他顿了顿,终究还是说道:“你还有什么说法?”
陆白见他态度松动,立即站起身:“此地人多嘴杂,并不适合谈正事,烦请您与我来二楼一趟。”
二人来到了楼上的包厢,确认门已经上锁,屋内没有任何通讯跟监听设备之后,陆白才开门见山说:“只要您助我登上陆家家主之位,我愿意让出陆家在金三角的运输产业,城郊那块儿地皮我也同样双手奉上,添作彩头。”
谁都知道从a市到b市这条水运路线是块大肥肉,是往来贸易的命门所在,蒋东堂早有心涉猎,只是一直被陆家死死咬住,寻不住任何一点儿空隙。
被陆白察觉他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眨了眨眼,意味深长讲:“皎皎长大了,会想事了,也不如从前单纯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