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与陆白相伴多年,极有眼色,他立即将这惹事的外衣脱了,却是熟稔地跪下道歉了:“我错了,少爷。”
他不受教养,自然也毫无自尊心可言,落在旁人眼里却觉得扎眼,七夕大为光火,更是气愤:“你求他做什么!你又没做错!”
七夕着急上火的样子落在陆白眼里,叫他生出无边阴鸷,那张雪白面容也冷了,瞧起来冰霜一般。
“既然这样,那你们便好好在一块吧!陆祁,你也不用回来了,跟着七夕走吧。”
他此话一出,那原本镇静自若的少年露出茫然无措神色。
“他那样糟蹋你!不把你当人看,你怎么还巴巴地贴上去!”
这些年里,七夕并不常伴陆祁身边,因此也全然不知道陆祁被陆白养成了这么个没骨气的样子,如今见了,气得舌根发痛。
陆祁难得被七夕指摘,却摇了摇头:“这没什么。”
是了,只要陆白高兴,这些对于陆祁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往日里陆白总是郁郁寡欢,在外头受了气回来就要对他发泄。
更何况陆祁并不觉得陆白的手段有多么凌冽,他看一眼对方,陆白的眼睫微垂着,漫不经心拿着一支蝴蝶兰,他手指苍白纤长,跟他这个人一样冰冷、不近人情。
陆祁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入神,又怕被陆白发觉了要生气,垂下眼更何况陆白身体孱弱,气急了就容易发高烧病倒。
他就真的不敢让陆白生气。
陆白看到一旁七夕脸色青紫交加,心里舒出一口气,这才真情实意笑了,他拍拍自己膝盖,轻轻招招手:“过来,陆祁。”
“你!”
七夕气结。
陆祁却是心念一松,知道他并不生气了,于是当真就四肢着地,如同小狗一样慢慢匍匐着爬了过来。
刚刚被陆祁一直痴望的手指落下来,顺着他的脖颈一直滑落,很凉,但陆祁体温却高,因此恍惚间有种雪花落在肌肤上的错觉。
陆祁被弄得有些痒,愈发不敢动,他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焦躁,竭力按捺。
陆白指尖一路滑进他衬衫的领口,扯出一条黑色的项圈。
确认他一直带着项圈之后,他极高兴地夸奖他:“乖小狗。”
第21章 疯犬(二十一)
外头淅淅沥沥下了雨,这是十月份的a城,仍旧高温湿热,五年过去,蒋东堂的面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仍然是位俊美优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他笑意盈然,一点儿没有架子,此时身边正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少女,是最近得手的新宠一位有着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的新西兰女孩,眉眼深邃,唯有鼻骨与脸颊的轮廓都十分柔和,稚气未脱,像个摆在橱窗里的昂贵洋娃娃。
她神情柔怯,如同一只紧张不安的小鹌鹑那样可怜兮兮地窝在蒋东堂身侧,十指戴着雪白的蕾丝手套,挽在高大男人的臂弯里,仿佛一朵柔弱无辜的晚香玉。
对于蒋东堂一直以来的偏好与口味众人都约定好了似的缄默不言,虽说蒋东堂本身就是老黄瓜刷绿漆,专挑十八岁的处女下手。
但对比起那些圈养娈童的人来说,这又算不得什么了。
三人走来的时候,蒋东堂正在喂自己这只心爱的小鹌鹑吃葡萄。
陆白今日穿了白西装,长发束在脑后,彬彬有礼,唇下那颗痣沾了雨,马上要活过来一样灵动:“蒋家主。”
少女原本躲在蒋东堂身后,见有人来了,忍不住悄悄探出个脑袋打量几人,目光落在陆白身上时骤然一亮,立即手舞足蹈、叽叽咕咕起来。
她年纪小,因此这样的动作就有十二分的活泼可爱。
陆白习惯了他人打量自己的容貌,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