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而陆白埋着头,什么也不愿意说,除开了从发梢间露出的一点耳朵,什么也不愿意给人看。

蒋东堂放下了手里的锐针,开始思索陆白今天为何会格外沉默,如果没有弱者的哀嚎、反抗,那无论什么样的狩猎对于上位者都会变得兴致缺缺。

于是他也因此变得意兴阑珊,丢掉了工具,翘起腿,他靠在椅背上,点了雪茄,口吻还是温柔的,这个有着四分之一德国混血的老男人即便对着条流浪狗也都是那副子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模样:“起来吧,皎皎,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他发话之后,陆白才直起身子,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从他堪堪蔽体的旗袍里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原本系着的吊带蕾丝袜,勒住一圈软肉,却被他自己扯烂了一段。

“你知道你看起来像什么吗?”

蒋东堂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他腻白的大腿,颤巍巍的,像只乳鸽。

陆白直觉对方说不出什么好话,眉心微微蹙起来,他身体十分孱弱,面色恹恹,仿佛在刚刚的过程当中遭受到了无法治愈的重创,这显然来自于他无法抛去的自尊心:“闭嘴。”

然而蒋东堂哪里会顾忌他的感受,对于他而言,陆白的羞耻与痛苦才是他享乐的养分,于是他倾身过去,用食指勾起那节蕾丝吊带。

“你就像个廉价的婊.子。”

他话音刚落,陆白便勃然色变了,然而他又清晰地知道自己此刻什么也不能说。

因为这场交易本来就是他自己主动达成的。

蒋东堂在此刻毫不犹豫地展示出来最刻薄又恶毒的一面,瞧见陆白通红的耳朵、因怒火而微微发颤的身躯,他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高兴,快乐。

少年身体孱弱,腰肢也纤细,不盈一握,于是蒋东堂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攥在掌心里,甚至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对方拥入怀中。

他食指往下,抚摸陆白的大腿,字字珠玑:“你想说你不是吗?但可悲的是,即便你怎么辩驳,都改变不了你是在以身体取悦一个老男人以换取他庇佑的事实。”

“你敢说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清楚地知道我喜欢美色,于是你就投其所好,用这样的方式取得我的欢心,事实上你做的事情与外头两百一夜的站街女没有区别。”

“你觉得这样让你自己显得很廉价。”

蒋东堂掐紧了陆白的大腿,然后扯烂了他大腿上的吊带。

对方的挣扎对于一个成年男人而言无疑是蜉蝣撼树,毫无意义。

“但我要告诉你,你本身就是如此廉价。”

“廉价到哪怕我今天就在这睡了你,你也没有任何办法,你甚至没办法跟其他人诉说,因为这对于你来说难以启齿。”

陆白的手腕都被他攥红了,还是挣扎不能,熟悉的绝望又弥漫上来,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之前是从三岁到二十三岁,现在是多久,十五岁到多少岁?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在这个该死的世界待多久,为什么总是陷入这样痛苦的死循环,就因为他没有完成任务吗?

恨得牙齿发痒,又冷得骨头发颤,心脏如同烈火烹油,被反复煎熬。

“天啊……你是哭了吗……皎皎……”

男人的口吻即便在恶毒辱骂的时候都是一股子柔情蜜意的腔调,陆白抬手遮着自己的眼睛,却有晶莹剔透的水珠不断从他脸颊上滚落下来。

温热的,像悄无声息陨落的钻石,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于是蒋东堂伸手将泪水拾起来了,放在嘴里,的确是咸津津的。

陆白头发都散乱着,袜子也扯烂了,一只腿还叫自己攥着,门户大开,蒋东堂意识到他这次的确玩得有点儿过火,他松开了手,又恢复到先前衣冠楚楚的风流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