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反应，惊喜，愤怒，失落，不敢面对，还是大发雷霆？

他深知alpha骨子里的劣根性，他们天生对自己的所有物抱有极强的占有欲与支配欲，他相信以楚家的手段对方早已知道了来龙去脉，现在又刚好遇见了自己思念罗弋的场景。

他并不会觉得楚牧一这样一个极端骄傲甚至自负的人会对一个已经标记过他人的enigma有什么好脸色。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什么宴会上刚刚赶来，那一身明显剪裁良好价值不菲的纯白西装将金发青年一整个装点得如同橱窗里最昂贵的珠宝那样闪闪发光。

即便陆白并不喜欢楚牧一，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外形的确十分具有迷惑性，金发很适合他，几乎有一瞬间令他也觉得目眩神迷。

对方身边站着几个体型丝毫不逊色于楚牧一的保镖，因此陆白在心中猜测他的神情一定相当不愉快。

然而忽然身体一紧，陆白感受到了一个毫无预兆的拥抱。

楚牧一紧紧抱着他：“不要哭。”

用力得仿佛想将他揉碎。

“我听说秦斯时出了意外，还以为你也受伤了……我很担心，还为你找了很多医生……”

他的拥抱并不轻柔，充斥着浓郁且带有侵略性的柑橘香气，陆白只是惊讶了一瞬间，却很快从他语气微不可见的颤抖中了悟了一切，也因此感到震惊。

他知道楚牧一一直对自己抱有好感，却一直将那当做alpha对于标记了自己的omega的占有欲，他认为楚牧一是将ao伴侣之间由高匹配度产生的恶性依赖误认为了某种爱意，只要保持距离，很快就恢复到以前。

然而楚牧一的表现却似乎并不仅仅是如此。

仔细观察的话，对方一向平整光洁的衣角微微有了褶皱，右手袖口还有一颗扣错了的袖扣，夹杂在柑橘味香水之中的一缕若有若无的浓重烟味也难以忽略。

楚牧一遗传了他母亲的个性，一向视美如命，很在意形象，对于自己的穿着打扮十分用心，甚至到了一种吹毛求疵的地步，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业界大拿，因为给他做造型实在是一位费心劳力还不讨巧的事情。

而如今他虽然站在陆白面前仍旧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样子，陆白却能看见他眼底那一点遮掩不住的疲倦青痕。

保镖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仿佛对于楚牧一忽然拥抱住陆白这个情况毫不意外。

“痛。”

对方太用力了，在他怀里的少年被挤得发出一声闷哼。

楚牧一松手了。

“抱歉。”

他眼底流露出的歉意不似作伪。

陆白还在看着他，那双眼睛盈着一点尚未干涸的泪光，眼白如雪，眼黑如夜，带着些许湿漉漉的鼻音。

“为什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