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遗憾不能看见小小楚的样子了，但是既然小楚喜欢，就尽早准备婚礼吧。”

像是对待一个让她失去性质的玩具，女人挥了挥手，如果不是从头至尾都有枪抵在陆白的腰侧，他也会将这当做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会晤。

似乎是难以理解这段话的含义，陆白并没有露出恐惧或者欣喜神色，而是懵懵懂懂，却又十分乖巧安静地跟在了女佣的后面，被几颗糖果哄到了一边。

吩咐管家将少年送回房间，转头与长椅上的母亲对视，楚暮云眉头紧蹙，他右眉处有一道长疤，皱眉时很有几分凶相，就像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他不仅是个不完整的劣等omega，还是个傻子，怎么能当小楚的未婚妻？”

“他是小楚唯一的omega，这就够了。”

轻描淡写下了定义的女人，又往咖啡杯里多加了一勺白糖。

“更何况他是小楚的命定伴侣，你让小楚怎么放弃他？”

如诅咒般的永久标记，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四个字的含义，楚牧一的耳朵上至今还留着那个小小的牙印，楚暮云第一次听到消息的时候还难以置信，自己的弟弟竟然会被一个极劣omega标记，还搞得自己如此狼狈。

捧着自己的脸颊，女人自言自语：“我说那孩子怎么好眼熟的，他长得就像小楚小时候养的那只珍珠鸟呢。”

“小楚呢，可能是因为从小什么都有，所以他很少对身外之物感兴趣，我以前的时候觉得特别苦恼，这个孩子怎么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其他男孩子喜欢的玩具枪遥控汽车电子产品，我给他买了不知道多少个，可他好像都不怎么喜欢，玩过一两次就腻味了。”

“他从小被我们惯坏了，要什么给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办法给他摘下来，为这事我没少跟你父亲吵架，他觉得小楚这样迟早被我养成废物，全然不想想在小楚之前只是跟他提了一嘴想要一只小狗，他就盖了一家以小楚命名的私人动物园。”

“很夸张吧，就算是在这个圈子里，像我们溺爱孩子的家长也是少数，或许是因为小楚从来不缺这些东西吧，他很少像其他的孩子那样表达我想要什么，都是我们这些父母在猜，然后一味地把觉得好的东西都塞给他。”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楚露出那么渴望的表情，就像是小孩子第一次伸手问大人要糖一样，紧张又兴奋。好可爱的。”

女人喟叹一声。

“所以你说，我怎么忍心拒绝他呢？”

◇ 第230章 abo(二十三)

身穿纯白西装的男人踏过漫长的玻璃走廊，日光透过五彩琉璃落进纯白的地面，泛起一层雪山似的涟漪波光。

他的母亲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几乎为自己的信仰倾其所有，每年都会上缴一笔巨额缴费用于教会的开支。

虽然如此，楚牧一却从不相信任何所谓命运或者神祇的存在姗姗来迟的微风吹拂过窗边的罗马卷帘，轻抚过他的脸颊，他拐过童年里那个熟悉的拐角，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草木葳蕤，庭院深深，身处一片盛开的纯白栀子花中，里头的少年肩膀上栖息了一只蝴蝶，他十分安静，肌肤雪白，如同一只栖息在森林中的幽灵，转过身时从眼角毫无征兆落下一串眼泪。

他连哭起来都是悄无声息。

身旁的佣人显然也对此手足无措，小声抚慰着这个思念兄长的少年，对方的美貌同他的异常一般令人无法忽略，即便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他落泪也会忍不住心碎。

楚牧一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缩。

佣人看见了他期期艾艾地解释：“小少爷一直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陆白设想过许多场景，楚牧一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