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天光中,罗弋语气平静,好像在谈论一件无足挂齿的事情:“不行。”
陆白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好吧。”
“那我亲弋弋可不可以?”
罗弋仰起头,微弱的蓝光下那张英俊的面容越发显得意深刻,他漆黑的头发垂落在脸颊,眉骨高耸,鼻梁高挺。
他很英俊,在学校就有许多人送情书。
“也不可以亲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陆白小声嘟哝:“为什么不可以?”
他神色天真,眼睫纤长,看起来十分天真可爱,脸颊软肉嘟嘟,晶莹剔透,罗弋忽然伸手掐住了陆白的脸,力道与往常一般,很轻柔。
陆白以为晚安吻要来了,颇为激动,下意识闭上眼,微微翘起了嘴,是个讨吻的姿态小时候罗弋为了哄陆白睡觉,每次在睡前都会亲亲他的额头,这次罗弋在外省待了一个礼拜,已经很久没有亲他了。
陆白长得漂亮,闭上眼的时候,不露出那双不同于常人过于清澈的眼眸,看起来就是个秀美而安静的少年。
屋子里静悄悄的,吊扇还在吱呀吱呀地转,陆白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个吻,有些不高兴了,在下一刻有人将他的额头摁了回去:“不可以亲,笨蛋,我是哥哥。”
他心里奇妙地升起一点失落来,悄悄地想罗弋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于是他战战兢兢睁开眼睛。
英俊的少年眼眸如无边夜色般漆黑,又仿佛璀璨如星子,燃烧着不为人知的炽火。
陆白忽然福至心灵,意识到罗弋不亲他并非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出于某种理应被阻止的情感,这种不自觉的情感,使得一向孤勇的罗弋也生出不为人知的胆怯,他心中涌出一种柔软的冲动与怜惜,模仿着对方的样子,郑重其事地用嘴唇在少年额头上贴了贴。
“不要怕。”
他轻声说。
“我会永远陪着弋弋。”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陆白小心翼翼地挪进了屋子,甚至有些蹑手蹑脚,刚走到了一半就被人揪住了领子,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张熟悉的脸,面色很难看“你昨天晚上跑哪里去了?”
陆白有些害怕,怯生生地咬紧了嘴唇。
陆耀宗冷笑一声,对比起纤细的陆白他生得既胖且高,站在陆白面前几乎像一座肉山,遮住了所有光,那肉缝似的窄小一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步步逼近,捏着陆白胳膊上的软肉一拧,恶狠狠说道:“你又去找罗弋那个贱人了是不是!我们家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你却一天到晚缠着那个罗弋,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陆白皮嫩,又不能吃痛,被他拧得一个激灵,不敢讲话,只会唯唯诺诺地摇头,眼睛也蒙上了湿意,有些可怜巴巴。
“不、不是。”
陆耀宗非常讨厌陆白,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他的哥哥是个傻子,他小时候没少为此受欺负,偏偏罗弋又只喜欢陆白,将陆白护得死死的,每次他受欺负的时候就在旁边冷眼旁观。等大一点了知道陆白不是他的亲哥哥之后,又有很多人说陆白是他妈给他找的童养媳。
陆耀宗将陆白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年,他想起同学间互相传阅过的碟片,粗暴扯开了陆白的衣领,少年白皙纤细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层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却十分光洁白皙,并没有牙印。
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陆耀宗神色变化莫测,最后嗤笑一声:“那个罗弋到底是不是alpha,跟omega睡一张床竟然什么都没做,还是说你们俩在这演戏呢?他是不是早碰过你了!”
虽然听不懂对方,陆白本能地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