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对方言语中诸多忌讳,一会儿谈起薪资问题,一会儿对陆白的履历提出质疑听您的教授说,您的履历十分漂亮,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
陆白自然是夸夸其谈,用玩笑般风趣的口吻说自己生得十分英俊,经常会让患者产生不好的错觉,甚至有
对他有了依赖,因此很多医院都觉得他是个麻烦。
然后笔锋一转,说想必像您这样英俊宽容的绅士,一定能够理解我的烦恼,至于我的容貌问题,思来想去之后只好在看诊的时候戴上面具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交流,陆白已经成功博得了对方的好感,那位院长对他相当欣赏,二人敲定了见面的时间之后对方甚至主动提出来车站接他。
至于他的容貌并不像信上那样英俊这件事陆白也不苦恼,以那位院长的挑剔与吝啬的程度,他保证对方再找不到像他这样履历漂亮又廉价便宜的劳动力,要知道现在的医生诊金可十分昂贵,陆白提出的工资只有普通医生的五六成,即便这样对比普通人而言也已经是相当可观的收入,就算他不如信中那样英俊,只要戴上面具或者隔着帘子对看诊也没影响。
更何况他之前的确长得不错,也不算撒谎。
他找到工作这件事让老师也非常开心,对方甚至拍着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让他以后一定要努力工作。
陆白也难得多喝了几杯,两个人出酒馆之后陆白叫冷风一吹才恢复了些许神智,他掏出怀里的黑色包裹,因为贴着胸口放着而捂得有点温热了。
老师好奇地探过去看了一眼,忽然咧嘴一笑:“我说你怎么喊我来这种地方喝酒,原来是为了给女人送礼物!”
陆白也有点晕乎乎,这具身体不胜酒力,所以他喝酒喝得很少,如果不是院长非说明天就是他离开去上任的日子应该要庆祝一番,这个时候他早就裹着被褥在家呼呼大睡了。
“我带您来这里只是因为……”
他住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四周都脏兮兮的,污水横流,臭气熏天,这是个相当便宜的酒馆,附近住着许多暗娼,他的老师以为他来这里是给某个女人送礼物,但他之所以来不过是想起这里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在这里长大,也从这里离开。
“您喝醉了。”
他仍旧彬彬有礼,老师也很快意识到自己醉得过分了,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应该先走了,陆白目送他离开之后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巷子里走。
也说不准是什么巧合,他租住的公寓离他从前落魄时住的街区竟然非常近,偶尔的时候陆白甚至会在街上寻找那些肮脏的流浪汉,试图在里头寻找出熟悉的影子。
他从前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不过现在不是了他摸着怀里的标本,冰冷的玻璃罐让他大脑都清醒了几分,他口袋里现在装着去梵塔贝城的聘书以及车票,他早脱离了当年的处境,他不在是那个衣不果腹的孤儿。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飘起了大雪,陆白的目光又开始下意识在街角的流浪汉里搜寻,他记得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点,他也生活在这个街区。
“抱歉。”
有人撞了他,陆白被硬生生地撞得一个趔趄,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