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2)

男人面容并不像我所熟知的普通人,倒很有些异域色彩,因此我对那幅画记忆格外深刻。”

“后来我发觉你与那画上的男人,甚至救我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阿贝尔一双漆黑眼眸,深不可测:“我父亲年少时那男人他已经有二十一、二岁,现在我父亲与与埃德温已经死去,辛西娅也生了白发,为什么你还是青春年华,竟好像几十年从未老去一样?”

“你究竟是谁?”

二人对视,天光昏暗,风平浪静,只是天边云翳深重,底下青龙闪烁,隐约有雷鸣作响,陆白看出阿贝尔平静面皮下的惊天骇浪,想起对方上一次正是这样质问之后就毫不犹豫往自己胸口插了一刀,不免有些心悸,只心思定了定,眨眼睛已经找到了托词,不慌不忙说道:“想必你之前遇见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了,自小就有人说我跟我的父亲长得十分相似,就连面上的伤疤也一模一样,只不过多数人却并不清楚,我父亲面上的红色印痕不是烧伤,而是胎记。”

陆白笃定阿贝尔当初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即便印象深刻,对于细枝末节的东西却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那么多年前的记忆,产生偏差也十分正常,只要他语气坚信,循循善诱,对方必然会怀疑自己。

他早说惯了谎,因此编起来也十分顺畅,滔滔不绝。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的确在埃德温子爵手下做过事,只是他那时年轻,心高气傲,得罪了子爵,回到老家之后为此一直郁郁寡欢,时常思念起从前与子爵相处的日子,因此临死前的遗愿就是希望我子承父业,继续为阿尔弗雷德家族效力。”

他还稍稍露出些许惊讶神色:“原本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好好的会突然与子爵决裂,听你说起我父亲曾救过你一命才恍然大悟,想必是我父亲违背了子爵命令,私自救人才与子爵有了隔阂。”

他这一番言语实在是顺畅,一时之间,竟也挑不出错漏。

阿贝尔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陆白倒不担心,与其相信一个人几十年面貌不曾改变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多数人会选择相信是父子容貌相近产生的错觉。

果不其然,再开口时阿贝尔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不像先前那样冷淡。

“即便你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个男人,我也不可能放任你留在诺尔身边。”

“你油嘴滑舌,心思太过深沉,根本不知道你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诺尔个性单纯天真,极容易相信他人,你要是在他身边,他必然会被你利用,对你言听计从。”

◇ 第205章 安抚物(三十)

陆白当然知道阿贝尔不会留下自己,他对自己的厌恶与防备真是几十年都不曾改变,陆白轻轻叹息一声,不知道是应该表扬对方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还是为自己的不讨喜感到悲伤。

“看来我是没办法陪伴在诺尔身边了。”

阿贝尔一错不错地盯着他,试图在这张脸上搜寻出一星半点伪装的痕迹,然而以他的视角来看,陆白的表演堪称完美,连眼角眉梢的那点儿沮丧与遗憾都显得格外真心实意。

“我不会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