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那双如绿宝石一般纯粹的眼眸流转着微光,只微微笑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做艾尔莎小姐的安抚物,她随叫随到的小狗玩偶?”
阿贝尔抬起眼眸,雾霭深沉的灰色,积蓄了月光的影子。
“为什么不可以呢,不是你亲口向小姐承诺你会一直陪着她,永远做她掌心里的玩物,随叫随到的小狗玩偶。”
陆白神情隐隐有了变化。
“你在监视我?”
地上到处洒落着花篮,无数朵玫瑰簇拥着青年,将这里妆点得如精灵的花园,阿贝尔捡起一朵纯红色的玫瑰,像对方袖口上那颗鸽血红的袖扣,他轻轻拂过玫瑰花瓣,将它收在花瓶里,平静而冷淡:“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在呢,你是一个狡诈邪恶的骗子,与艾尔莎小姐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在诱惑她,欺骗她,我知道,当然知道,知道你是怎样亲吻过她的手指,在深夜里发出喘息,以狡猾而恶毒的口吻欺骗她,一步步让她坠入深渊。”
“你明知道我在骗她,却不阻止我?”
“因为这是小姐的决定,更何况我还知道更多。”
阿贝尔笑了笑。
“我知道是谁将你从楼梯推下来,在你摔倒昏迷后伸出舌头舔舐你的伤口。我知道是谁在你的鞋子里放进镜子碎片,扎得你脚趾流血。”
“我知道你在每个深夜都会潜入艾尔莎小姐的房间,你那件高领毛衣下是颈带勒出的淤血,那天在蒸腾的浴室里小姐用颈带勒紧了你的手脚,你哭起来就像受伤的蓝胸鹑。”
他伸手抚摸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一簇红玫瑰。
“喜欢我送你的玫瑰吗,这是小姐最喜欢的花。”
◇ 第189章 安抚物(十四)
陆白的头发已经蓄得有些长了,软塌塌地垂在脸颊,每次卷起来的时候都很麻烦,浪费的时间多了,他就干脆用夹子别起来,只额角的头发发梢微微打卷,半掩盖住眼睛。
光可鉴人的冰凉木地板,艾尔莎已经习惯了冬天也赤脚在上面走路,窗外的阳光透过白纱落在鹅黄蕾丝裙边,映出她光洁的小腿。
她仰起头,凝望着陆白。
“贝贝。”
又开始这样叫自己了,或许只是有一点儿微不可见的厌倦略过心头,陆白在头脑短暂的空白之后还是蹲了下去,为她整理脚上已经松开的白色绷带,他个子高,平常跟艾尔莎讲话的时候为了不让她觉得有压迫感,很少挺直身子跟她讲话。
艾尔莎好动,脚上的伤口很容易就裂开了,渗出浓红的血渍,陆白佯装没看见她大腿内侧深深浅浅的割痕,将松开的绷带一圈圈绕紧了。
“小姐,你伤口没好,还是不要乱动了。”
他温顺地低垂着眉睫,毫无一点儿情场浪子的模样,反而像只柔顺洁白的绵羊,毫无芥蒂,也没有城府。
在昏暗天光中,艾尔莎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他额头上的绷带。
“你也受伤了么?”
好似全然不知道这些伤都是哪里来的。
陆白低着头,像只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乖乖地任她将手指摩挲过自己受伤的额头,艾尔莎的手指十分冰冷,凉得没有多少温度。
看来对方还有间接性的失忆症。
他没有不识相到将伤口的来历也说得一清二楚,只是轻轻攥住了艾尔莎那作乱的手指。
“是,不过这并有什么,也不是很痛。”
艾尔莎碧绿的眼眸中泛起些许涟漪,半晌,她才抽开了手。
“你之前是治病去了么?”
陆白从善如流地撒谎:“是的,小姐,我先前生病了,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您,事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