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怀抱着小狗玩偶的金发少女,站在画室中央,过了许久,她才低头抱住了陆白的腰,埋在了黑发青年的怀抱中,如同觉得寒冷一般,她的呼吸显得有些断断续续的。
艾尔莎忽然问:“你还爱我吗,艾尔德先生?”
有很多人问过陆白相同的问题,只是没想到艾尔莎这样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会在患得患失之际变得庸俗,陆白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面上带着温柔笑意,轻吻了少女的额头。
“我怎么不爱你呢,我当然爱你。”
“除了你之外,我还能爱谁呢?”
艾尔莎攥紧了陆白的袖口,似乎被灼痛到了一般,火焰燎烧着她的胸膛,她渐渐放开了手指,自言自语。
“那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她唯一的挚爱,窗外绮丽的光影映亮了他的面容,他比糖果还要甜蜜,比毒蛇还要致命,他是盘踞在角落里引人垂涎的禁果,是地狱中掌管爱与欲望的恶魔,碧绿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艾尔莎的身影,目光却是如此漫不经心,好似只是在打量一个已经拥有过又过分熟悉的精美装饰品。
……
吃晚饭的时候,在餐桌前的艾尔莎越发沉默,她这几日又消瘦了不少,仿佛变作了陆白第一次见面那个冰霜般不近人情的人偶,更多时候,她都抱着小狗玩偶一语不发。
今天上菜的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佣,栗色的长卷发,笑起来甜蜜蜜,沁人心脾,陆白多看了她几眼,对方的耳朵都烧红起来,牙齿咬着嘴唇,也抬头悄悄看他,一旦对上眼之后就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鹿那样移开视线。
听说这座宅邸在十年前翻新过一次,以前的老佣人都在这两年被陆陆续续解聘了,宅邸里大多都是一些新人。
那女仆上完餐之后还有些恋恋不舍,站到一边,目光始终没有从陆白身上移开。
阿贝尔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接过女孩手中的餐盘,支走了她。
“你先下去吧。”
艾尔莎不看陆白,似乎也没多少愤怒,面前的餐她也没多用几口。
“我吃饱了。”
到了深夜,有人敲响了陆白的房门,他心中已隐约猜测到了对方是谁,打开门之后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金发少女,她怀中紧紧抱着一只小狗玩偶,眼眸紧紧盯着陆白。
她眼睛几乎一眨不眨,陆白心中不知怎么轻轻打了个突,倒退了几步。
嗅到那空气中熟悉的铁锈味儿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鲜血顺着艾尔莎光洁雪白的手腕滴答落下,汇集成一条蜿蜒的小溪,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手腕割破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任凭那鲜血涌出,仿佛一点儿也不知道痛。
殷红的血色逼得陆白不住倒退。
“艾尔莎,你……”
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窗外传来轰隆一声雷鸣,陆白一瞬间脊背发麻,浑身瘫软在地上不能动弹,紧接着就是暴雨倾盆,艾尔莎伸出双手拥抱陆白,仿佛是一个母亲拥抱自己不知世事的孩子。
“要怎么样你才会爱我呢,才会不怕我呢?”
“艾尔德先生,我真想,真想把你嚼碎了咽下去,再将你生下来用母乳哺育,让你的心脏连着我的心脏跳动,让我的血液也在你的身体里流淌,我好难过,我总是在想,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看着我呢?”
她的手腕紧紧贴着陆白的脸颊,血液顺着唇角滑落在的唇齿之间,他尝到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浓郁腥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腿软胳膊也软,连推开艾尔莎的力气都没有。
血液交融,仿佛他们二人在此刻真成了密不可分的母子。
陆白被逼得伸手推拒少女倾过来的身子,恐惧与愤怒交织成突如其来的汹涌恨意,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