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服自己不要将这联想到角落里盘踞着的银蛇,艾尔莎只不过是一个迷路又患病的柔弱少女。
艾尔莎的姿态很顺从,从始至终出奇的配合,陆白原本还担心她会大吵大闹,没想到这样顺利,心中也渐渐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不会没眼色到想跟艾尔莎睡一张床,而是收拾了衣服独自一人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房间里的炭火烧得很旺,让人有些口干舌燥,陆白披着羊毛薄毯,瞧着壁炉里跃动的火焰出神。
说实话,与艾尔莎的相处起来并不舒服,虽然作为精神病患者来说,艾尔莎已经是难得的正常跟安静。
但陆白知道,如果不是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艾尔莎的父母又怎么会将她幽禁于此数十年。
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就触及雷区他还没看见过艾尔莎发病的样子。
他不着边际地想着,眼皮却开始打架,越来越困,明明是专程请自己来看病的,阿贝尔的态度却相当奇怪,病历上有关于艾尔莎的资料只有寥寥数笔,犯病时具体的症状跟可能存在的诱因却一字未写。
难道是刻意隐瞒,想要以此试探自己的实力吗?
不,阿贝尔不会做这么毫无意义的事情,对方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多大的希望,陆白看得出,阿贝尔是整个宅邸中唯一一个坚定认为他是江湖骗子的人。
他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了,等到第二天睁开眼,天光大亮,入眼的是管家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深灰色的眼眸幽暗如夜色,长发垂散,也不知道在这里看了他多久,盯得陆白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我发誓,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他赌咒发誓,委实无辜。
“你们住的地方离我太远了,我又不知道阿贝尔你的卧房在哪里,所以艾尔莎找到我的时候,我见她穿得那么少,天气又冷,就让她在我房间里睡了一觉……艾尔莎?”
他抬头就看见床上坐着那位金发少女,只身着单薄白色睡裙,头发散乱,衣襟的扣子都解了几口,露出大片雪白胸脯,听见陆白喊自己,似个小小的鸟雀一样窝在鲜红的被褥之中,探出头来。
陆白青筋隐隐开始跳动起来,任谁来看都觉得这场面旖旎而香艳,难以相信陆白一整夜什么也没做。
好在往常对他不假于色的阿贝尔竟破天荒地没有质疑他的话语,而是转身给少女披上了外衣,艾尔莎这才慢吞吞从被子里爬出来,脚上原本穿得好好的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她自己给蹬掉了一只。
阿贝尔耐心地给艾尔莎一颗颗系上纽扣,艾尔莎仿佛也很习惯于这种侍奉,对此并没有多少反抗,只是眼睛从始至终眼睛都盯着陆白,一动也不肯动。
“将小姐带回自己的房间。”
他淡淡吩咐一旁的侍女,等到艾尔莎与侍女都离去,屋子里只剩下阿贝尔与陆白两个人。
陆白被阿贝尔盯得有些不自在,却下意识扶上了身后的书桌,有些吊儿郎当地抬起头,他皮囊生得太好,做出这样风流的姿态也一点不惹人讨厌。
“怎么了?”
阿贝尔只静静看着他,忽然俯下身子,男人的下颚几乎是擦着蹭过了陆白的裤腿,埋下头去。
对方再直起身子时,已经捡起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在地上的小狗玩偶。
“贝贝。”
过了很久,陆白都没反应过那声贝贝,究竟是在叫那只小狗玩偶还是在叫他。
似乎是看出了陆白的紧张,阿贝尔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捡起这个玩偶。”
◇ 第179章 安抚物(四)
这屋子里太阴恻恻了,陆白觉得正常人待久了也会出现心理问题。那日阿贝尔嘴里说着贝贝,状似是在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