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也有许多人赞美过陆白的容颜,但他在此之前却并未得到多少真正意义上的好处,直到院长开口,他忽然庆幸上帝给了他这么一张还不赖的脸。
原来他那天在暗巷里看见的男人竟然是一位心理医生,自己不过见对方衣着不凡,就拿走了对方的皮包与大衣,他的钱包早已被搜刮一空,幸运的是口袋的那张通往梵塔贝城的车票无人问津。
陆白是个没多少道德观念的冒险家,梵塔贝城的繁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过将这当做一场打发时间的奇妙旅途。
可这位院长竟以为他是一位心理医生,陆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趁早溜走,但他张开嘴,话语却不受控制地顺滑溜出:“您过奖了,我在见您之前也以为您应该是个留着雪白胡须,头顶锃亮的老头子,没想到您气质优雅,品味脱俗,俨然就是一位高贵的绅士。”
院长被他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艾尔德,你可比信里还要幽默风趣。”
谎言只有一次跟无数次,陆白没想到直到下车他都不曾被院长揭穿,第一次来到这间新屋子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馨香蓬松的鹅绒被,温暖如春的卧室,他脚下踩着的不再是咯吱咯吱响的破烂木板,而是红丝绒般柔软的地毯。
他的心脏在凄清冰冷的黑夜里咚咚直跳,戳破那层薄若蝉翼的假面,某种澎湃如喷涌而出的泉水一般溢满了他的胸膛。
他为什么不能是艾尔德呢?他为什么是那个在暗巷中饥一顿饱一顿的小混混,他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也就只是顺手牵羊拿走一些客人的财物,而如今他却打算背负起另一个人的人生。
又或许,这是上帝给予他的一次机会,他小时候在一个落魄抄写员家里待过一阵子,会识文断字,又恰巧生得如艾尔德书信中的那样容貌不俗。
唯一困难些的就是要模仿艾尔德的笔迹,起初为了糊弄过去,给自己争取模仿艾尔德的时间,陆白还忍痛摔断了一只右手,打了几个月的石膏。
假扮艾尔德这件事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或许是因为来问诊的大部分病患只是瞧着自己的脸就出神了,全然不在乎他嘴里在说些什么。
陆白天生舌绽莲花,能言善辩,哄骗得院长相信了自己身上这些跟信中不符合的地方都源自于来到梵塔贝城之后生的那场大病,加之病患们超高的满意度与后期每日爆满的咨询让这所医院也着名声大噪,作为金字招牌的陆白自然越发让院长喜欢。
有时候美貌的确是一把利器,它让陆白在扮演艾尔德这件事情上毫无纰漏,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位气度不凡的青年是一个骗子。
但陆白也知道谎言终究是谎言,总有一天会败露,除开每天深夜都在系统学习心理学之外,他对于病患的选择也十分谨慎,一个礼拜内接诊的患者最多不会超过三个,而且大多都是些貌美孤独的妇人。
对于这类的女人,陆白早已经创造出了一套万用模板,手到擒来,并没有多少难度,因此对于阿尔弗雷德家族的邀请,最初陆白没有多少心动,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位真正的心理医生,治不好那位小姐的疯病。
可在听见那堪称天价的问诊费之后,陆白的心狠狠跳了两下,故作漫不经心的不在意也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对阿贝尔进行的推拉而已。
更何况……陆白心想,听说那位美丽的小姐还没有婚约。
众所周知,艾尔莎是阿尔弗雷德最后一位继承人,虽然现在打理家业的事情暂时落不到艾尔莎身上,可在父母百年之后,艾尔莎终究会继承这一切。
一个美丽的、脆弱的、家财万贯的孤独小姐,听起来实在相当具有诱惑力。
在这三天之中,为了博得艾尔莎的好感,陆白可谓是绞尽了脑汁,关于艾尔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