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紫金莲一向金贵,师无名喊他来打理,陆白自然小心侍奉。
那日别枝鹊与他见面之后,像是被气伤了身子,连着好几日不曾出门,浮屠宫是尊上寝宫,就连姬祁不得命令也无法入内,只得终日在外头守着。
君无邪每日在小院里伸长脖子盼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消息,关于陆白与尊上的流言愈传愈烈,先前陆白失宠的传闻自然也不攻自破。
只是君无邪却罕见接连多日不曾露出笑脸,一直在沉思,几次三番想要与陆白搭话,到了嘴边却又默默咽下了。
前两日067说的话,陆白虽有些惊讶,但也并不往深处设想,反而苦中作乐,随口说道:“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我哥哥了?”
067沉默,之后却是再不开口了。
陆白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对方又陷入了休眠。
他小时候喜欢在池塘玩水捉鱼,比寻常人更能憋气潜水,此时沉入池底,浑身被冰凉池水包裹,舒适非常,抚摸过莲叶间柔软的花骨朵儿,陆白摸到一截圆溜溜大莲藕,忽而耳畔传来“扑通”一声巨响,从墙头掉下个石头似的重物,水花四溅。
他不由得站直了身子,看见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似乎不会凫水,在莲叶间狼狈地扑腾,只在水面上露出一截蜿蜒黑发,好不容易爬上了岸,第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坐在小舟上的陆白,眉眼正低垂着,无数水珠从他下颚滴落,漆黑的发丝濡湿了贴在脸颊上,越发衬托得他肌肤白皙似玉,水光潋滟。
又是熟人相见,只是陆白却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
反观花楼兰四处奔逃,终于窥得一线生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已经露出喜不自禁神色。
陆白最不愿意看见他高兴,眉眼跳了跳,立时要喊来门口侍卫。
花楼兰看出他的动作,惊慌失措之下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攥住了少年手掌。
“陆师弟,你可一定要救救天门宗。”
他忽然开口,陆白只当他失心疯,胡言乱语,正挣了两下,那花楼兰却力大如牛,无论如何都不能从他手里挣开。
花楼兰金冠都歪倒一边,衣衫褴缕还沾上了许多血渍,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头才找到陆白,虽竭力克制着,眼眶却还是泛起了几缕红色。
直到陆白已经有些不耐烦,他深吸一口气,将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百里元知他疯了!他大逆不道,自甘堕落,竟然欺师灭祖,杀了天门宗宗主玉玄子不说,还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因他修为是当世第一人,现在整个十四洲已经成了他的一言堂,偶有奋起反抗者,不是被他一掌打得神魂俱灭,就是被他生生剜眼削足。”
“就连流霜为了护送我逃走也……”
他说到伤处,眼角通红,生生落下一串血泪。
“凤鸣宗上下万千修士,被他如畜生般随意驱使虐杀,他心情不好之时,就……就四处搜寻貌美男女行苟且龌龊之事,强行双修,事毕之后将人随意打杀。”
陆白蹙眉:“不可能,百里元知虽固执己见,却绝不是这样穷凶极恶之人。”
花楼兰却是讥讽一笑:“若是以前,可能他确实不会如此,但是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他了,百里元知一开始就道心不稳,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知晓所谓沧海秘籍,所谓剑仙传承,都是玄天剑宗的借口,他们觊觎百里元知肉身已久,现在占据百里元知那副躯体的早已经不是他本人,而是那死了几百年的剑宗宗主乌啼月!”
陆白心中一沉,手却是挣开了:“事已至此,我一个早已被天门宗抛弃的废人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花楼兰眼中略过些许愧色:“实不相瞒,我们都推测百里元知或许并不是毫无意识,因为那夺舍了他的剑宗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