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总说陆白面若桃花、心似蛇蝎。
马娇娇往常里不觉得,今日才觉得形容得一点不错。
她油惯了,一时间被美色迷了眼,脱口而出:“你要是个女人一定漂亮。”
周遭寂静了一瞬间,马娇娇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立即汗如雨下。
“对不起……二少爷,我……”
她白日里敢对陆白拥抱亲吻,是知道对方并不会真正介怀,而之后调戏陆祁是因为陆白向来目中无人,不把下属放心上,便以为在陆白心里陆祁与常人也没有不同。
此下一时不慎踩了大雷,马娇娇骇得背后冷汗潸潸,想起之前几个议论陆白容貌的人下场都生不如死,正在思索着如何辩解之时,就听见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刚刚洗漱完的陆祁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朦胧水汽,他见二人间气氛凝滞,却不知缘由,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马娇娇刚要开口,却听陆白淡淡说:“没什么,你昨晚不是没睡吗,怎么今天又起得这么早?”
那端陆白看见陆祁就这么湿淋淋走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淌水,转身找了块毛巾,丢了过去。
“头发擦擦。”
话语间竟是对陆祁颇为关照,马娇娇眼皮一跳,更加惊疑不定,对方连自己情同手足的下属被磋磨折辱至死都可以视若无睹,现在竟然对一个小保镖如此青眼有加,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
马娇娇刚刚那话确实让陆白感到不虞,若是往常,一顿重罚是免不了,只是考虑到陆祁在场,于是就不了了之了。
他在陆家过了二十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事做也就做了,你不狠,多的是其他人心狠,但凡露出一点怯弱与可乘之机,就要被人连骨头一块嚼碎了咽下去。
陆白没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来的,这里一切于他而言都是虚假的,男主是他执行一切行动的原始驱动力,所以在那时看见男主拿枪对着司机的时候陆白才会气恼,他原以为男主不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保护他,却忘了陆家本身就是一个大染缸,身在其中,谁也干净不了。
但陆白还没死心,他想男主现在也就十七八岁,自己努努力慢慢教化,总能让他知道什么是白,什么是黑,迟早会变得乖巧懂事。
到那时也就算完成任务了。
话题的中心人物全然不知道陆白在想什么,他头上搭了块灰色毛巾毛巾,脸颊柔软,头发还湿淋淋的,像只下雨天被雨打湿的小狗仔,因为被人关心显得手足无措。
他察觉到陆白在看自己,就偷摸着也回望了一眼,陆白的眼睛跟他直直对上,他又慌里慌张地低头了,耳朵粉粉,十分赧然。
这样的人能有多难教化呢?
陆白心想。
【??作者有话说】
刚开始的陆白:阻止一只修勾黑化能有多难。
一段时间之后的陆白:真踏马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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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疯犬(八)
这几天都在下雨,细雨绵绵,啪嗒嗒顺着屋檐滴到地上,落进陆白的手心里,不疏不密,他收敛了,用指腹磋磨开,a城污染严重,水珠抹开都是层黏糊糊的灰。
乌云密布,天昏地暗,青紫雷电在云层中涌动翻滚,隐约传来轰鸣。
打从早上开始起马娇娇就抱怨着最近天气不好。
“真是见了鬼了,天天下雨,弄得旅馆一个客人也没有了!”
她心中糟郁,不住打着扇子扇风,偏偏这几天空调的线又烧了,屋里热得受不住。
有人推门进来,是陆祁。
他掀开湿漉漉的雨衣兜帽,是一张沾了水的少年面庞,发丝润润地翘起,衣服勾勒出精瘦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