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3)

陆白只觉周身一轻,蓦地被人抱起放在了床上,在昏黄烛光之中南迦叶忽而一笑,刹那间万籁俱寂,昳丽不可直视“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皎皎,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妻子了。”言衫厅

而迟缓如陆白,此时再看,才发现桌上燃着的正是一对龙凤双烛,他正欲开口,忽然被南迦叶吻住了,铺天盖地的莲花香气,让他不自觉放慢了抵抗。

实际上南迦叶的一切都相当青涩,他拥抱陆白,让陆白变得沉默,少年看见如银河般倒流倾泻的雪白长发将自己笼罩,不用伸手触碰,就滑过指尖。

喜欢浅薄愉快,爱意困苦艰难。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被翻红浪之中,他攥紧了南迦叶的袖口,忽然说道:“喜欢我就好了,或者不喜欢我也可以,但不要爱我。”

佛子高坐佛堂之中,本不应该沾染红尘俗世,谁想伸手摘下这么一朵金莲花?

他又怎么能……怎么配?

恍惚间,陆白看见菩萨垂目,恩泽众生,他有些迷迷糊糊,收了那些七情六欲,无边幻想,小声地嗫喏:“罢了,最好也不要喜欢我。”

雪白优昙婆罗花凋敝,施恩的神佛低头。五树六花,菩提叶上妙音鸟流下眼泪,袅袅禅香之中,空与色幻化成混沌三界。南迦叶将陆白孩子气蹙起的眉头轻轻抚平,微微一顿,应允他的祈愿“好,以后不喜欢你了。”

第77章 狸奴(三十九)

三月的天说变就变,又下起了朦胧细雨,雨珠交织成细密水雾,青石板湿滑。一双清锻靴踏了上来,是一个穿麻布服的少年在雨中行走,他年龄不过十八九岁,怀里拢着一个紫檀木匣子,雨珠将他漆黑的发丝笼湿,愈发显得面容如寒霜雕就般清冷。

街上的行人与他擦肩而过,都情不自禁地噤了声,安静下来,只见那披麻戴孝的少年拔出腰间长剑,剑势如虹,王府大门便应声而开。

那王府木门高大巍峨,黄铜兽首,建得相当气派,走进来之后却杂草横生,潦倒荒芜。陆白蹙起了眉,他自然发现王府大门打开与他的剑毫无干系,全因门后有两位身穿藕荷色短打的丫鬟。

“陆小公子。”她们眼观鼻鼻观心,竟是对陆白的穿着打扮无任何异议与关心,恭敬行礼:“王爷已经等候多时。”

原来慕容凌早知自己会来寻仇,特意允了丫鬟前来迎接。王府里四处张灯结彩,倒像个要办喜事似的,陆白顺着枯败树枝间挂着的红色灯笼往里头走去,很快来到了栖凤阁。

海棠树下站着一位红衣青年,长身玉立,面色略微苍白却丝毫不掩其风华绝代,只是见了陆白,却似笑非笑地说:“狸奴新婚燕尔,怎么有兴致来王府叙旧?”

陆白注意到慕容凌今日的一袭红衣格外华贵,腰间坠着一只和田白玉共命鸟玉佩,正是与当初南迦叶腰间别的一般无二。

国师府本应该与王府两不相干,南迦叶点了龙凤双喜烛这件事就连屠三狗都不曾知晓,而远在栖凤阁中的慕容凌却能知晓,可见他势力不一般,门客探听功夫更是了得。

他神色微微一寒,掀开手中的木匣,正是空空如也。

这里,需要一个人头颅填满。

“自然是来取你的命。”

想要慕容凌命的人不知几何,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都恨不能他死,而此话却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出来,慕容凌抚掌笑起来:“好,好,我还以为你是为你哥哥披麻戴孝,原是为我,吾心甚慰。”

他一抽腰间长剑,立时飞身前往,慕容凌的剑名为太阿,长三尺有余,吹毛断发,剑尖直取陆白胸口。

淡白苎麻折起的帽子下是一双低垂的眼睫,他倏然抬起头,露出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