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疤痕都不曾拥有。

“是不是很神奇”青木不知静静看我观察了多久,突然出声,抬手,手臂带起一连串红色的水珠,哗啦啦的细响。

他的指尖毫不顾忌地按住一道即将愈合的细小裂口,朝我微弯眼眸:“诗绪里你可以摸哦,很神奇的”

我抱紧膝盖,小声哔哔:“不了。”

“你摸啊咕噜咕噜的,只有诗绪里能得到这个机会哦。”

“那还真是谢谢了”我吐槽。

我以为就一次拒绝的小插曲,谁知道这人不依不饶,说到最后甚至有撒泼的意味。

“诗绪里诗绪里,你肯定是觉得我现在太丑了,对不对?呜呜呜呜呜呜我好痛啊,真的好痛。”

“”我无语地瞥他一眼,道,“你痛还让我摸。摸伤口更痛的吧。”

“因为痛,所以才需要诗绪里摸”

他幽幽地说完,双手忽而伸直,朝我张开了双臂,那张愈合大半的脸在微亮石洞里宛如夜明珠一般熠熠生辉,眼眸微弯成一个既有依赖感又明晃晃鼓励诱惑的弧度。

“好痛啊,快来抱抱我。”

“你在想啥呢,别举手了,吓人死了。”

青木十分悲伤地收回手。

我冷酷地看他悲情女主似的表情。

“那诗绪里你不想感受一下我是怎么愈合的吗?这么点小伤已经一点儿都不痛了。”

我沉默片刻,的确很好奇这人的超能力,毕竟这是对我十几年来形成的脆弱世界观的最大挑战。

等他伤口好得差不多,浑身上下没那么骇人了,我才慢吞吞伸出手指,并且非常有拒绝碰瓷意识地提醒道:“我真的碰了啊,你叫我碰的啊。”

回复我的是青木一连串的笑声。

我:“”

他的胸口只剩下最后一道伤口,就连这处伤也愈合得只留下一条缝。

奇怪的是,红色的水并没有将富江的身体染红或者弄脏,只要是露出水面的皮肤,红色的水都像是被隔绝一般尽数滑落下去,没留下一丝一毫的脏水痕迹。

显得煞白的皮肤一丁点儿的瑕疵都没有。

伤口在他锁骨处,原本横跨脖颈一直延伸到耳后,仿佛是被砍刀毫不留情地一挥。

现在只有锁骨处有那么一截红色。

青木似乎每一处都是美的,锁骨够深,弧度完美,呼吸起伏间能轻易勾了人去。

我十分认真地将指腹轻轻碰到伤口,屏息凝神,深怕他突然乱叫,我好及时收手保住耳膜。

但是青木很安静,安静得不像话,可能是因为我摸到了伤口,他呼吸更急促了些。

我只碰了几秒,这几秒内足够我的指腹感受到青木伤口深处血肉的鼓动。

那些破开的肉就像活物,蠕动滚爬着往上涌,填补伤口的崎岖,再向另一块挤去,相连成整块,彻底愈合。

我咽了咽,极力控制住自己的鸡皮疙瘩,面不改色地收回手。

青木还很遗憾,自然地伸手抹掉我指腹残留的血滴:“诗绪里你好快啊。怎么样?”

怎么样?我说像无数细小的虫在蠕动会不会太伤人了?

我诚恳道:“是挺神奇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青木又开心地笑起来,他的笑声总是透出几分的瘆人。

我:“不过这么久了,应该也有人发现你这个秘密吧。”

比如你父母什么的,我突然想起青木好像从没有提及自己的家,家庭背景直接神隐,学校里也无人问津。

“是有人发现”青木轻描淡写道,又邀功似的朝我多说了一句,“但是这么触碰的只有诗绪里一个人。”

“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