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他从未对我明确地表示爱,也从未对我说过任何与浪漫有关的语句。在他看来我爱他是必然的、板上钉钉的、甚至不需要明说的,我都不知道是谁教他这么干的。直到遇到他哥以后,我才知道这种傲慢估计是家族遗传,是贵族教育的通病。

如果他不是凯罗家族的人,而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肩上没有那么多责任的话,那么我觉得他一定会是个阳光漂亮的小伙子,勤劳而勇敢,敢爱敢恨,并且会天真地大声喊出“狄捷我爱你!”一类的话......就像我那个生死未卜的前夫哥一样。

当然这句话我没敢写下来。

“如果有来生,”我换了一个说法,“你变得更加强大,”比如心理更强大些,“那么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可能在一起,”

“幸福地生活。”

“至于能否相遇,就是命运的安排了。也许你下次见到我,就是在英灵殿中。保重。”

10.20

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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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爱着某个人?

你爱着某个人,就意味着你需要他吗?

换过来说,当你需要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以为你爱上了他吗?

孤独与渴求相互扮演,就像悲与欢穿上了对方的衣服,相互模仿着对方的容颜,最高明、最自欺欺人的伪装,甚至能骗过情绪的主人。

我不会和一个连自己的感情都玩不明白的孩子恋爱,他像是一只被困在自我布偶戏里的花蝴蝶,脆弱而经不起伤害,固执却飞不出沉重的幕布。

这封信写完以后,我长喘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桌子的边缘,在相对力的作用下,我把自己推得离桌子边缘远远的,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封信、一支笔,而是一盆灼灼燃烧的炭火、一支同样灼红的火叉。

爱情。

心中想到这个词的时候,随着这个词汇的出现,心脏就好像被那个烧红了的火叉扎了一下。

如果他真的爱着我这样的家伙,更不知道这是谁的不幸了。

循环不息的恨和来回翻滚的爱,交织成了复杂的、无以言说的悲伤。我在小凯罗身上种下的虫卵还没有长大,尚且脆弱的虫子还在静静地蛰伏着。虫子在足够成熟、可以伸出神经触肢刺入宿主大脑时,就能察觉到宿主较为剧烈的生理变化。通过监测激素含量和神经兴奋程度,就可以判断宿主的情绪是否激动。

掌控一切的感觉很好,这使我觉得又拥有了对当前局面的控制权。

从母巢到冰星和废土矿星,再到蓝星、深红星........对于某些具有超速移动能力的虫族而言,我所待过的地方少得可怜,而我就在这些不值一提的地方,消耗去了小半辈子。

你不会想失去自己的家园。人类不想,虫族也不会想。虫子才是这个宇宙中最安土重迁的生物。

虫子对家园的狂热和对建设家园的赤忱、对女王的绝对忠诚,既是先天刻在基因里的图腾,也是后天社会教育和模仿的产物。和人类接触多了以后,我偶尔会想到,既然人类也有为了自己利益挺身而出反抗大集体的叛徒,那么虫族是否也有这样的叛徒?

人和虫子不是绝对区分开的,虽然流着不一样的体液,但在万亿年前,我们还有同样的祖先不可否认的是,虫族要诞生得更早。我们使用着同一套基因密码,你有的我也有,所谓生物学上的区别,无非是蛋白质结构不一样,基因为了战胜其他同族的基因而进化得更加强大和极端,在不同环境存活下来的人类和虫族,就慢慢地往两个方向走去了,至此以后,形态大相径庭,甚至是见了面也认不出有相同祖先的过往历史。

人类进化到现在,已经遗忘了许多祖先的本能。比如信息素的味道,他们大脑皮层中与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