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成了夺走光明的凶器。
有人说他可怜,也有人说他们一家人都活该恶有恶报,一切都是天意。
过往不堪回首的记忆纷至沓来,身体难以自恃地颤栗发抖。
须芥子张开臂膀,主动拥抱住董屹寻求安全感。
钻进董屹温暖的怀抱里好像才终于有了说出口的底气,“许良平他有艾滋病,被抓进去前就患上了。”
他也是在许良平被警察带走前一晚才知道的。
如果前世他不知道许良平患有人人都避之不及的病,如果前世没有遭受过大家对他和对许良平一样的不满嫌恶,或许前世的他不会那么自卑。
那他买的皮带或许有送出去的机会......
他把故事简单讲给董屹听,没有丝毫的隐瞒,“许良平凭一己之力让整栋楼的人最低损失十万,大家恨我们家也正常。”
房子虽旧,但加上家具等等,起码还是值十万的。
有人跳楼又有得病的人,他们那老旧楼房更是彻底卖不出去,完全砸在手里。
一旦涉及到钱,事情往往不会轻易善终,何况十万对于大家来说是笔不小心的数目。
而且搬离意味着要另找房子,要离开常年居住且习惯的地方,还意味着要处理许多本不该出现的麻烦事。
群情激愤到一定程度,是会连带对与许良平这个人的所有都感到憎恶。
他知道坏事不是他做的,但大家同样对他避之不及,好像他和许良平同样都是得了病而肮脏的人。
没有底气,没有家人作为支撑,听多了类似唾弃的话语,心中形成某种好像就是这样的怪异想法,不然他为什么会过得如此坎坷?
他承认自己的过往像是无底洞般自卑胆小。
许良平内心深种的自卑和他比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然为什么会认为和艾滋病生活过会是一项他的把柄?为什么会认为他是不敢让董屹知道小区曾经发生过的事?
现在内心的力量比过去强,不是因为他成为了什么有用的人,只是董屹一直无条件坚定站在他身边。
深呼吸后语气平稳镇静:“徐良平想用来威胁我却被你打断的话,是他准备说我不干”
董屹一直都在集中注意力听须芥子说话,他还是第一次听须芥子说起从前的事情。
之前须芥子不愿意说,他没有说好奇心爆棚,非要去打听须芥子想埋藏起来的过往。
过往某一定程度上说的确重要,不过他觉得现在更重要。
能感觉出来须芥子对过往很抗拒,所以大脑中有关于须芥子的神那根弦时刻紧绷着。
听见原先预想到的话,眼疾手快捂上了须芥子开合的唇,没说出的话消失在温热的手心里。
浓密睫毛下的黑眸闪烁着湿润的光泽,鼻子有些堵,难受的出不上气。
董屹好像知道须芥子前世买了皮带之后,却为什么突然反悔,没有选择送给他了。
是他在前世的婚后没有像现在这般对须芥子好。
如果他给与须芥子足够的底气,须芥子才懒得理会许良平所谓的威胁。
而当时须芥子内心怕是想,董屹现在本来就不喜欢当初逃跑不知好歹的我。
现在要是又被爆出来人人内心都多多少少存有芥蒂的艾滋病,董屹万一和之前的邻居想法类似,那往后的日子那岂不是会更难熬?
回到别墅的须芥子和出别墅准备给他买礼物的须芥子,前后怕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如果他婚后做的没有那么决绝,须芥子依旧有勇气来送给他皮带,他肯定不舍得把人轰出去。
有了重新复燃的希望,那须芥子拿刀刺向自己的时候会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