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比爱更强大。

“戴套。”

我憋出这两个字,鼻音内里酿着哭腔,妄图夺回一点身体的控制权。

“他操你的时候,戴套吗?”

“戴了。”

“你他妈骗鬼呢?”

又是一巴掌,狠戾地扇到我屁股上,是真扇,用了十成十的力,痛得我惊叫出声,可怜无辜的小屁股,定然已浮现出狰狞掌印。

“提到他的名字,你就夹得这么厉害。”

他冷笑,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只能感觉到两边臀肉火辣辣地痛。

“烂货。”

“贱人。”

“婊子。”

他低声咒骂,又觉得不够,手伸过来揪住我的头发,用力往后扯,逼迫我抬起脸,窗外强劲的灯光来回扫过我的脸,映亮我湿润的眼角。那里溢出一道长长的濡湿的痕迹,像河流。

原来天已经黑了。

我想我应该没有哭出声音。

这个可耻的世界,哪里配看见,或是听见一丁点儿我的脆弱与难堪。唯独我自己,死死盯住眼前透亮的玻璃,一声不吭地观摩自己映在其中的屈辱,然后铭记于心。

永生永世,不予剔除。

这是我对自己最严厉的惩罚。铭记痛苦,铭记屈辱,铭记伤疤,在未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机械而绝情地重复着剖开、愈合、再剖开、再愈合的过程。

不放下。

一遍遍欣赏自己鲜血淋漓的模样,有种病态至极的美感。

痛到我自己满意为止。

尖利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伴随着频繁的震颤,是我的固定闹钟,每晚九点整,提醒我该吃今日份的优思悦。那一板小小的粉色白色药片就在我包里,常年给予我情绪的稳定与生理的安心,是保护我不受孕的最牢固的一道保障。

但我此刻被按死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挣扎着,哀哀地求我的男朋友。

“我该吃药了。”

他拔出去,我刚松一口气,还来不及起身,又被粗鲁地进入。他大力撞进来,撞至最深处,最为脆弱柔软的花心,被他不断地顶弄碾磨,脆弱地抽颤,我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拼命扭腰想要躲避。

他双手覆下来,牢牢握住我的腰,整个人都被卡死在他的掌心里,随即他开始射精。精液激烈迅猛地灌进来,抽打着我敏感的内壁,一瞬间疼痛与快感交织,我的喘息变了调儿,仿佛成了一叶扁舟,无依无靠,只能在这片汹涌的浪潮里颠沛流离。

“不要。。。”

他手指塞进来,堵我的穴,浓稠的白浊全部留在我体内。

“弄出去……会怀孕的。”

他双唇滚烫,细细密密地亲吻我赤裸抖颤的后背,声调温柔旖旎。

“没关系的,怀孕了,我出钱给你打胎就好了。”

他多体贴,体贴得令我后背发寒,额头冷汗涔涔。

闹钟不依不挠地响着,我只能抽噎着,一遍又一遍,小声又可怜地重复着相同的话。

“我想吃药。”

“乖。”

……他又进来了。

这次射完,他拿起床边手机,不知给谁打了通电话,我耳朵里仍旧嗡嗡的,只隐约听见喊保镖提了现金送过来。

没过多久,他起身披了条浴巾,到套房门口开门,很快就拎着手提箱回来了。

他开箱,哗啦一下子,一整箱粉色的钞票全部倾倒下来,一张接一张地,飘在我赤裸的身体上,渐渐覆住全身。

纷纷扬扬,无边无际。

窗外的雪,也应景般越下越大,似裹挟着万般伤诉,飘进我心底的雪原。

我记得那夜的闹钟,一直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