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像无穷远的天际,淡淡一抹月白。

萧逸早晚会去医院楼底,各抽一次烟,回来的时候他总是先进洗手间漱口,清除烟味,然后才来亲我。

深冬时节,每次回到病房,他的鼻尖都是冰冷的。

这一次我招他过来。

主动吻住他的唇。他想动,我按住他的手臂。

舌与舌彼此温柔地纠缠,来不及清除的烟味,弥漫在我与他的口腔中,氤氲起柔软潮湿的爱意。这个吻在我颤抖的呼吸与绵软的拥抱中,愈发深刻而清晰。

烟的味道。

萧逸的味道。

现在我沾染了他的味道。

我离开萧逸的唇:“任何时候,你想吻我,直接吻我,不必管有没有烟味。”

萧逸回吻。

他捧住我的脸,从眉心到鼻尖,吻一道道落下,一寸寸覆盖,说不尽的珍重与怜惜,最终又回到我的唇。

只是吻而已。

我紧闭着眼睛,柔软的灵魂像水烧至沸腾,一点点蒸发着,轻飘飘地,飞到了半空中。

眼泪无声落下,萧逸的唇便又凑近我的眼角,一点点吻干我的泪。他吻得太温柔太虔诚,太过小心翼翼,以至于我以为是信徒在膜拜他易碎的神。

我睁开眼睛看他,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睛,格外的亮。

萧逸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漂亮。”

我没有告诉他,吻他的原因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一步一步走向大海深处,身后大片紫色的花瓣飘浮在海面,我没有回头。

醒来我想落实这个梦。

我不想死在病床上。

但这一吻,令我心软。

后来无数个漫长的黄昏与深夜,在白玫瑰氤氲芬芳的香气里,萧逸抱着我,陪我看剧打发时间,看一部来自英国的国民级长寿剧《神秘博士》,我告诉萧逸,英国人的浪漫有种史诗般的悲壮磅礴。

我说我最爱的博士是第11任和第10任。

我给他讲Doctor ?? Who与River ?? Song的爱情,他们拥有相反的时间线,她来自他的未来,他与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她与他的最后一次。

她为杀死博士而生,为拯救博士而死。

她与博士的爱情,最贴切的正如她自己所说,当有人爱上一个青春永驻的神,那个人就只能想方设法隐藏自己的伤。

她成为他的新娘。

她告诉博士,杀死你会令我痛苦不堪。

博士问,比这宇宙中所有的生命还要痛苦吗?

她说是的。

在River的生命里,她第一次遇见博士时还是个小女孩,博士却知晓她的一切。后来每一次见面,她都觉得对博士的了解更深一点,他却对她的了解更少一点。

他越来越年轻,她越来越苍老,直到最后一次见面,她对他永别,他却说,考古学家River ?? Song?真是有趣的名字。

其实我很想问萧逸,如果我们的时间线也是截然相反,那么我的离开对你而言,会不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Amelia与Rory的爱情,她不幸沉睡在潘多拉魔盒中,她是他的公主,他自愿成为她的百夫长,守护她整整2000年,意识清醒地度过每一秒。直至1941年伦敦闪电战,他至死都要将魔盒运出火场。

……

第10任与Rose的告别,燃烧了一颗恒星,只为与她告别。

……

萧逸,我们告别的时候,你猜会是怎样的情景,你肯定不会为我燃烧一颗星球吧。

我笑笑,慢慢地讲下去。

我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