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倒入杯中。最后点上一点肉桂,推到傅仲善面前。

傅仲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和燕?F煮茶的步骤一模一样。再端起茶轻呷一口,茶爽怡人,齿间留香。“这茶和你父亲煮出来味道一模一样的好。”

“多谢傅相称赞。”

“唉,回想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经常与我、你父亲,还有白公来此。那时我们也不过二十年华,我与你父亲多有观点不同,不少争执。每次辩论,白公总要好生嘲笑我俩一番,最后都是陛下劝着哄着,我与你父亲才能消停。”傅仲善说到此处,有所动容。他问燕琼:“你选此处见面,又以你父亲的茶接待我,是有什么事要与我相说?”

“我为晚辈,回京之后就应当拜访傅相。”燕琼道,“只是琼身份特殊,怕是贸然拜访,会给傅相造成困扰,才一直静候时机。现在封狼军也回到帝京,晚辈想是时候和傅相好生谈了谈。”

“哦?”傅仲善看着燕琼,见着他眉角的刺青,心中有点感慨。“你应该知道,我与你父亲政见不合。而且当初是我在陛下面前极力上奏,要将燕氏满门处死。虽说大家都以为你父亲是遭遇匪贼惨死,可也有不少人说是我设计陷害的,你现在不躲着我,何故还敢找我?”

燕琼却说:“当年家父确实有意害先太子,傅相秉公执法。若我以此来度衡傅相,那我真是丢了燕氏列祖列宗的颜面。而且,傅相若真是因为政见不合就陷害我父亲,就应该赶尽杀绝,而不是把我留下。”

听燕琼这番言辞,傅仲善不禁大笑出来。“你啊,和你父亲一样聪慧机敏。”他又叹了口气,“若是你父亲在,这朝堂之上我还有人辩驳。”

“我父亲以前教导我,知己难求,好的对手更难求。一人之见难免会有偏颇,得傅相这样的对手时刻敲打,才能更上一层楼。治国也不能只有一种声音,要多方思虑纳谏,才能为百姓造福。”

傅仲善点点头,道:“你父亲确实有权臣之才,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说吧,你找我到底何事?”

对方直接问,燕琼也不再绕圈子。他说:“我听说傅相前几日去了秦王府,是有关和亲的事情。”

“哈,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燕琼一笑,说:“晚辈不仅消息灵通,而且晚辈还知道,傅相不想让秦王娶兰阳郡主。”

傅仲善微微眯起眼睛,“何以见得啊?”

燕琼笑道:“傅相原来是辅佐先太子的,在傅相看来,当今太子无论哪方面都不如先太子,只好不断敲打太子殿下。可傅相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看似温和,却是最不愿别人插手指责自己,时间一长您反而成了和太子过不去的人。不过傅相向来直言不讳,也不想着维护自己与太子的关系。朝中传您与太子不和,故意刁难太子。可若您真是故意与太子作对,陛下又怎么会任您这样做呢?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傅相的良苦用心,琼是看得到的。”

没想到燕琼能说出这样的话,傅仲善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你不愧是燕?F的儿子,能看得通透。只可惜当今太子殿下,不是先太子。他虽是有学识能力,却没有一颗包容之心。凡事表面上处处宽厚,实则固执己见,容不得半点不顺的意思。刚愎自用又妄自菲薄,没有半点帝王应有的决绝和胸襟。我一直拿他的出身说他,就是想让他别那么心胸狭隘。身为储君,既要有谋略,有能力,可最重要的,是一颗仁心。然而我怎么劝谏,他都听不进去。如此以往,他迟早要铸成大错。”

“那傅相可曾想过,换个人扶持?”

“换人?”傅仲善觉得燕琼这话太过犀利,“燕琼啊,你可知这话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啊?”

燕琼却是十分冷静,“傅相也说过,忠言逆耳,若是仁君,定当会宽恕我的言论。而且,太后也和傅相提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