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他,难道让我看着你被害死吗?!!就算我不杀他,他就能活了吗?梁玉?Z,这是争储,并非是靠着你心地善良和一腔热血就可以明哲保身的!你若是不站在高位,那么你身边的人也会因此而受牵连。”

这一声却是叫梁玉?Z愣住了――明哲保身,他如何能明哲保身?他已然不知不觉踏上了争储了道路,而且有所认知,不可回头。可他却是忽略了这些追随在他身边的人,他们的命运亦与他相连。

终归,是自己害了宁沉溪。

见梁玉?Z低着头不说话,燕琼的心里也难过起来。可他的言辞依旧犀利,“秦王殿下,你不能只看到这个世间的善,更应该看清楚这个世间的恶。否则,你就只能被人利用,眼睁睁看着你周围的人离你而去。”

“看清这世间的恶?”梁玉?Z苦笑了一声,他看向燕琼,问到:“手足相残,爱人欺骗,友人惨死……我是看清了。”

如此质问,却是叫燕琼有些心虚。他抿了一下嘴,道:“殿下明白就好,臣且告退。”可他刚转身,梁玉?Z又开口叫住他。

“燕琼,你当真这么想复仇?”

停下脚步,燕琼说到:“……先太子的仇,燕国公府的仇,我自己的仇,我都要报。”

我一定要让梁玉琨付出代价!

“如此……”

燕琼没有转身,他在等梁玉?Z说话。

过了许久,他似是听到梁玉?Z的叹息,而后传来对方的声音。“那本王也告诉你,储君之位,本王要定了。我要你亲眼看着我登上皇位,而后你的仇,本王也会一件一件向你讨要。”

燕琼闻言身形一滞,“……臣明白了。”

守在门外的杜若见燕琼出来,紧着把他送到门外,而后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他先前在门外听到秦王与燕将军似有争吵,也不敢进去。这下燕琼走了,他可要好生劝慰一下他家主子。谁知他一进书房,他家殿下正在平平静静地在看着几张纸,也不知道看到什么了,又突然皱起眉来。“杜若。”

“诶!奴婢在。”杜若躬下身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把聂馥叫过来。”梁玉?Z把手上的信纸折了几折,然后放回匣子里。“再去请林邵过来。还有,不要告诉旁人今日燕琼来过秦王府上的事情。”

“奴婢遵命。”

“下去吧。”

“是。”

梁玉?Z看了一眼那个匣子,然后冷笑了一声――既是要拥有权力才能保护他人,那本王就来争得这权力。

有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杀伐决断就变得异常迅速――之前梁玉?Z让宁沉溪在御史台调查太子党羽的贪污渎职的证据,这一查却是查到了御史大夫李卓的身上。御史台近五年弹劾查处的官员,被抄家检举的财产家仆,记录在册,乍一看是没有问题。可是诸多比对之后,却是能发现其中多多少少都有疏漏。而岭南那一批官员,除了傅朝生所提供的大理寺那边的记录,在御史台这里却是还有一份不一样的,而经手人正是李卓。可李卓是太子妃的父亲,太子的岳父,宁沉溪自是觉得要查此人需更加谨慎小心,才暗暗押下了下来。那匣子之中,便是宁沉溪搜集的证据。想必李卓也是有所察觉,才这么急着要除掉宁沉溪。而他的三哥,更是兵行险招,以七公主的事情来激怒陛下处置宁沉溪。

既然他可以激怒陛下,那本王自然也可以激怒他。

秦王府的侍卫声势浩大地进了李府,任凭李卓府上的侍卫阻拦,聂馥无动于衷。

李卓走到院中,见聂馥带着一群侍卫前来,明显一副要找事的架势,怒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擅闯朝廷命官的府宅,是想怎样?!!”

聂馥却是轻笑一声,道:“末将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