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王这么说,文欣儿咧咧嘴,道:“我也不是非秦王殿下不可。帝京里想与我结亲人多的是,不过是看秦王殿下伤心,安慰几句而已,殿下可别误会。”说罢她转身往前走,却是脚下被石子绊了一下,直直往河里倒去。梁玉?Z一惊,下意识上前拉住文欣儿,却是来不及回身,只得用力一甩,把文欣儿推上岸,自己却是摔进了水里。
文欣儿惊魂未定,又见秦王落水不见踪影,更是焦急。可她不识水性,只能一边小心往河里走,一边急声喊到:“秦王殿下!殿下!”
“你可别下来!”
见秦王从水里冒出来,文欣儿就要跑上前。梁玉?Z却是厉声呵住她,让她赶紧上岸。等他自己也游上岸,拧着袖子衣摆的水,不禁自嘲道:“呵,真是心神不定要出事,这下好,一身子冷水,我能冻个清醒。阿嚏!文娘子你没事吧?”
“我自然是没事的。”见秦王衣服都湿透了,文欣儿是又愧疚又心疼。她赶紧拿着手帕给秦王擦干脸上的水,“殿下这天这么冷,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哎呀,这气候不成事。你独身一人,又受了惊吓,还是先送你回去……阿嚏!”说着梁玉?Z又打了一个喷嚏。
最后文欣儿却是拗不过秦王,等秦王送她回了太尉府,她又好生叮嘱秦王殿下回去一定要找医师看过。梁玉?Z自觉文娘子有些过于担心,可是第二天他便发起了高烧,连带着嗓子也疼,说不出话来。
“殿下这是平日里劳累,又心存郁结,这又气火攻心,这病便发出来了。”
听医师如此说,杜若可是心疼他家殿下,“奴婢就说让您平日里不要没日没夜的批改文书,您就是不听,这病来如山倒,多难受啊!”
换做平时杜若这么念叨,梁玉?Z是一定要制止他的。可如今他嗓子疼的说不出话,只得一边点头一边拍着杜若的后背,示意他不要担心。
次日,宫里有人来探望――前段时间皇后的女儿七公主梁忆瑶从新罗回来了。皇后认了九弟做亲子,她也应当对九弟多加照顾。听闻九弟病了,她便通报了母亲,而后前来探望。
“小九,你可按医嘱吃药了?”
点头。
“那嗓子舒服点了吗?”
点头。
“那就好。”梁忆瑶又伸手去摸九弟的额头,不见再发烧,就松了口气。而后温声笑道:“你啊,是在战场上经历过风沙的人,可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说罢她又让婢女那过来食盒,“这是我做的冰糖雪梨膏,能清肺去火,你快喝点。”
接过七姐手里的碗,梁玉?Z直觉得心里一阵温暖――他自幼长在太后身边,少有姐妹与他体贴。七姐在他年幼之时就已经嫁到新罗和亲,如今是新罗国王病逝,她才得以回到大凉。这么多年七姐在异国他乡,无亲人在身边陪伴,回到家乡之后也是朴素节俭,对他这个弟弟很是亲近,他也心怀感激。
“我是你的姐姐,照顾你是应该的。”梁忆瑶对小九莫名又亲近之感――或许他是他们两个都是少时就远离家乡,一个去了异国,一个去了边关,亲人分别重聚,才更是珍惜这血缘之情。
又过了一会儿,医师过来给梁玉?Z施针。梁玉?Z便请七公主去书房稍歇片刻,等他这边诊治结束,再好生相谈。梁忆瑶应下,又让自己的婢女跟着杜若去厨房把带来的燕窝炖上。等她自己来到秦王的书房,却是见有一男子正在房中,不禁被吓了一跳。
宁沉溪本是来向秦王殿下汇报最近调查太子党羽的进展的――岭南押送至帝京的贪官污吏虽是人不在,可流银记录都是在册的。宁沉溪暗中收集,终于发现了记录中的可疑之处。修缮河道多有贪污,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他还查到了左沁与祝沣似有关系。如此说来,当年冀州聂馥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