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尉迟文茵把那吃食吃完,他便拿着空食盒去冷宫偏殿。冷宫的偏殿比主院和大殿干净多了,院子里种着许多蔬菜,还支着葡萄架,很有生气。梁玉?Z一进门便见小十正踩着板凳摘葡萄。

见是九皇子来,梁玉玟赶紧跳下来,又是恭恭敬敬道:“秦王殿下有礼。”

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何这么恭敬,与他这个九哥如此生疏。“我来还食盒。”他看了一眼那结满葡萄的架子,又看看梁玉玟手里的剪刀,笑着问到:“你是在摘葡萄?”

“是。”

“玟儿,是谁来了?”只见一个女子从屋里出来,这女子穿得朴素,一身素色粗布衣裳,可气质却是不凡。女子看见梁玉?Z,先是一惊,而后紧着跑到梁玉?Z面前,俯身道:“若昭参见秦王殿下。”

若昭?小十的生母?

梁玉?Z这下了然了――小十这恭恭敬敬的性子,必然是昭贵人教的。

“也并非我非要让他如此。只是我们孤儿寡母,在这宫中无依无靠,总得学会看人眼色。”把秦王殿下请进屋里,若昭让梁玉玟去沏一壶好茶。梁玉玟端上来茶之后便又去院子里摘葡萄了,只剩若昭和秦王,他们两人便聊了起来。

梁玉?Z是知道昭贵人和陛下之间的渊源的,他的父亲虽是对子女温和,却也是极要颜面的人。醉酒后不省人事宠幸了女官,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话。“你们母子在此也是委屈,不过你们也并非是孤儿寡母。”

“哈,殿下所言甚是。圣人能容我在这冷宫居住,已是宽宏大量。只是可怜了玟儿,明明是皇子之身,却要跟着我过苦日子。”

“本王听闻昭贵人原是尚仪局司籍,博览群书,如今十皇子善良聪慧,也是贵人教导有方。”

“殿下说是说我让他去给兰阳郡主送饭的事情,那是我多事。我在这冷宫深居多年,看过不少人来,却少有人能活下去。久而久之,便想为这些人做些什么。”

“贵人心善,必定会有好报。”

“后宫之事,多是纷争,比不朝堂容易。我只求一身安稳,玟儿能平平安安。”

听她这么说,梁玉?Z突然想到了什么。“昭贵人在宫中谋事多久了?”

若昭答到:“我从十二岁入宫,如今已是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

“那贵人可知道岚慧皇后?”

“先皇后?自是知道的。”若昭说,“当年我初入宫中,便是在先皇后身边做事,能得女官之位也是多得先皇后提携。”

梁玉?Z接着问到:“那您知道先皇后和当今皇后是何关系吗?”

若昭闻言一怔,她面露难色,似有为难。梁玉?Z便认定她肯定知道些什么,紧着说到:“哈,本王是听皇后娘娘说,本王刚出生的时候得先皇后和她的恩惠,可本王那时小,什么都记不住。每次问皇后,她又流露悲伤,我便不敢直接问她。可终究是恩惠,我若是不记得,那可是忘恩负义。还请昭贵人,告知于我,我也好知道怎么报恩。”

“这……”若昭看了眼院外摘葡萄的儿子,又看了一眼秦王。她起身把门关上,然后回到座位上,悠声说道:“先皇后邹长琴是前太尉邹泰清之女,邹泰清还有两个弟弟,小弟李正奉年幼时过继给了当时的光禄大夫李成业,当今皇后便是李正奉的女儿,所以她们是异姓堂姐妹。据说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与岚慧皇后一见钟情,便迎娶了岚慧皇后。后来陛下登基,当今皇后也入了后宫。她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所以也有传言,当今皇后是为了陪伴先皇后才入了后宫的。邹家父子都在朝为官,家大业大,位高权重,只可惜,先太子死后,岚慧皇后也郁郁而终,邹家就这么没落了。”

“如此……”怪不得当今皇后总是挂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