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琼被对方说得哑口无言――梁玉??临死的场景简直就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而当初他在梁玉??面前所发的毒誓,更是扼住他咽喉的绳子,他不得往前,却也不能退后。这几年梁玉?Z在他身边,他看着他逐渐独挡一面,心中甚是欣慰。可那份愧疚与恨意却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中浮现,特别是在回到帝京再见梁玉琨时更加清晰深刻。无论如何他都无法释怀,他哪怕是在梁玉??面前发过毒誓,他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梁玉琨安然地坐着太子之位。他这种人,与太子哥哥相差甚远,妒心之重,又如何配得上一国之君的称号?弑兄谋位,这些年他又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初他是如何骗自己的,这事情燕琼放不下,也不肯放下。
若要报仇,便是让他尝尝被亲兄弟夺去皇位的痛苦,让他尝尝众人背离的无助。小九,对只有小九,只有当上皇帝,才能让他痛彻心扉,饱受痛苦。我要让九皇子成为一国明君,他必定爱民如子,能创一番盛世,流芳百世,受众人敬仰歌颂,也算是报答先太子的恩惠。
想到这里,燕琼心中坚定起来。他确实不该自怨自艾,梁玉?Z被贬岭南这半年多,梁玉琨得势。如今秦王治理岭南有方,又剿灭盐帮,总算是传出去了好名声。下月十五八皇子与兰阳郡主大婚,想必陛下不久就要召他回京了。趁此机会,一定要给梁玉琨痛击。
只是……小九你知道我的意图,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看我?
见燕琼不语,正在气头上的梁玉?Z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直到那纸钱烧尽。燕琼才出声说到:“我不希望你恨我。”
他这话一出,梁玉?Z的心瞬间就软了。“我又怎舍得恨你?”他曾担心燕琼会觉得自己的爱慕是有悖人伦,所以得知对方也心悦自己之时更是欣喜珍惜。燕琼比他年长,经历也比他坎坷。他年少之时,燕琼护着他,可如今他已成大人,更希望自己能护着燕琼。于是他牵起燕琼的手,温声道:“你若是怕我恨你,便不要说让我生气的话。你怜惜我,爱慕我,便对自己好些,我见你开心,心中欢喜,更是幸福。我自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在边关与众将士并肩作战,也不觉辛苦,如今官爵加身,生活富足,按理说我应当心满意足。可对你,我却是奢求过多,我希望你能多疼惜我,也希望你能多依靠我。小琼儿,与你相遇相知之前你我之间有十几年的时光是缺失的,却不需弥补。因为今后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想与你朝朝暮暮,永不分离。”
对方眼里的柔情蜜意几乎要将自己淹没,燕琼直觉得心中的爱意直击胸膛,可又有丝丝刺痛。
那天晚上他在梁玉?Z给予他的情海之中沉溺起伏,他太贪恋这自己独有份温柔,他太倾慕这个将自己身心都柔软的男子。攀上巅峰之时他紧紧抱住他的九郎,他想,他可以为这个人付出一切。
可分别终究还是要来――梁玉?Z给燕琼添了好些新衣裳,搞得燕琼哭笑不得,说:“仲夏即到,殿下是想把臣捂出痱子啊!”
“夏天穿不了冬天穿!你就给本王好生收着。”
“臣遵命。”
见燕琼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梁玉?Z瘪了瘪嘴,然后跟萧文宇说到:“燕将军身上的伤刚好,萧副将你多看顾。”
“是。”
那边两人依依不舍,看得这边聂馥心痒痒――虽然她被招安,可还未入军籍,燕琼便让她先留在邕州,等秦王回帝京时随行。她小声问林邵:“诶,秦王殿下和燕将军是不是那啥啊?”
“哪个啥啊?”
“就那啥啊!”
见聂馥用手比划着,林邵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虽说他和路行之是知道秦王和燕将军之间的关系的,可这事不能乱说,而且是越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