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就送到这里了。”

“保重。”

等齐归沈离去,梁玉?Z也看向那官道石碑――只要走上这去往岭南的官道,他可就真的要离帝京越来越远,不能回头了。

本想着在边关五年,好不容易回到家乡,却是不足一年,就被贬谪到岭南,又得背井离乡,还得跟心爱之人分隔两地。他自己都有些心疼自己,伸手平复了一下胸口,却是摸到了脖子上戴着的狼牙哨笛。他拿起那哨笛,看着上面的鸱吻图案,默声念到:“梁玉?Z啊梁玉?Z,你这是什么命啊!这还没离开帝京多远,就心生留恋,还想着小琼儿了?”

长叹了一口气,梁玉?Z把狼牙哨笛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哨笛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悠远消散而去,似是在告诫梁玉?Z不可回头。他又叹了口一起,准备起身。这山谷之间,却想起婉转动听的笛声――那笛声萦绕着无限的柔情与牵念,在这空谷传响之下更显延绵。梁玉?Z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

是《朝暮》。

他环顾四周,却是不见燕琼的身影。略微失落之后,梁玉?Z却又释然开阔――明明说好了不来相送,这人却是偷偷跑来了,现在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吧?

想到这里,梁玉?Z心生甜蜜,他可不能让小琼儿太过担心。于是喝着笛声,高唱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随行的人不明白秦王殿下为何突然唱起诗歌,杜若小声问到:“殿下,您为何唱起来啊?”

“高兴啊!”

杜若更不明白了,“殿下,您都要离开帝京了,还高兴啊?”

“不高兴难道一路哭丧着脸啊?”梁玉?Z挑了挑眉毛,然后看了一眼摇着尾巴的韩卢,高声道:“再怎么不舍也是要离开的,咱们走吧!”

躲在树后的萧文宇看秦王的队伍渐行渐远,又看向一边吹笛子的自家将军,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一直以为他家将军果敢决绝,遇事冷静沉稳,不是个多情的人。可现在看来,将军他是真真切切地把一片情义都给了秦王殿下。因是怕别离伤感,将军都不敢露面,只得以笛声相送,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担忧。

直到看不见了秦王的身影,萧文宇才对燕琼说到:“将军,秦王殿下走远了。”

他说完这句话,明显看到燕琼的身子僵了一下。燕琼放下手中的笛子,走出树后,看到眼前空空如也,心中泛起淡淡愁思。方才小九唱起,他是硬生生压住了自己心中的冲动。如今人走了,他便能好好把这一份心意收藏起来。

等他回到燕国公府,便接到了傅相的消息,说是左沁交出兵权之后,也没了殿前三军大统领的职务,傅仲善准备举荐封狼都护龚溪正担大统领一职。

燕琼不禁一笑――看来不时这封狼军首领之位便会空缺,到时候他便还是狼首。

而后太子得到这个消息,错愕之后更是气愤――他机关算尽,本想一石二鸟,既打击秦王,又好让左相交出兵权,他再趁机接下殿前三军。可傅仲善这个老狐狸却是推荐了龚溪正,这下好了,他不仅没有得到兵权,还牺牲了左沁,可是大大折损。

“傅仲善那个老家伙,贼心不死,与我作对!”

太子妃李怀若听夫君这样说,不免有些担心,“那殿下要如何应对?”

“现在兵权在圣人手中,就算我没得到,对方也没得,倒也不算吃亏。而且秦王已经贬谪岭南,傅仲善没了依靠,一时半会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是可惜了左沁,他是个忠心的,先下却多无用处了。”

李怀若闻言,想了想,道:“妾倒是有一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