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很窄,很暗,很脏。

正中央摆了个小方桌,小方桌一侧的下方有个小凳子。桌子上沾着从碗中掉出来的粒粒饭菜,饭菜俱晕染着几滴油腻。

看来是余久择吃完后还没来得及收拾,或者是懒得收拾。

余久择刚回到餐桌旁,就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

凳子底下发出一道摩擦声,好像快要散架了一般,可见余久择坐得有多用力。

接着,余久择在地上捡起一块灰布,用抹布将这些饭菜和油渍全部扫到桌子的一角,然后指着桌子的这一角,嚣张道:“施净棠,你扛一个凳子来,坐在这个位置。”

说完,他便把抹布扔了回去,斜着身子,双腿闲闲地搭在桌子上,一条腿又搭在另一条腿上方,鞋底正对“施清奉的位置”,还在不停地抖着搭在最上方的脚,像在调侃这个位置。

然后他又指着另一个被抹布擦干净的位置,若无其事道:“夕沉,你也扛个凳子来,坐在这个位置。”

何逸钧一脸黑线:……

施清奉一脸黑线:……

这谁受得了?

但是何逸钧是为了合作的,所以要跟余久择关系好;他又为了在施清奉身边潜伏的这些年过得好一些,所以也要跟施清奉关系好。

可现在他们俩人龙虎晤面,一开局就直接闹上了,这叫何逸钧如何是好?

三人再次默契地僵持了一会儿。

余久择见施清奉仍然站在原地,便摆出一副很欠揍的样子,加大声音又道:“耳聋了?听不见小爷我说话?我是家主你是客人,客人要随家主之意,不随就是擅闯民宅入室扰人,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原来这才是睿文王殿下卑鄙龌龊的真实面目。”

“还有你可别忘了你父亲留下来的阴庇,就因为你父亲死了你才有这王位,不然你这辈子没机会当上睿文王,没机会得到圣上的青睐,有你这种不孝子,你父亲死得也是理所当然。”

施清奉一听余久择提到他父亲,就不自觉地眨了两下眼,随后忽然挺剑而出剑立身前,竟硬生生拦下了余久择偷袭朝他以眨眼之速劈来的剑。

剑与剑发出惊雷般的激鸣声,二人持剑冷眼交锋着,面孔近在咫尺势不相让,剑刃磨着剑刃一直到了剑尖之下。

余久择站在桌子上傲慢道:“有点厉害嘛,原本以为你这些年剑术倒退了,没想到还跟以前一样,到现在还是没一点进步,差一点就能送命了,愿你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