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屋里堪堪传来一阵急促的足音,这才把门打开了。
门刚开,三人却都僵持住了,对视着,谁也没先说出一句话。
余久择睁大眼睛,像金鱼的眸子一样,目光在门外二人头顶上的两个草圈之间不断徘徊。
小四巾不明就里,大三巾面露严峻。
渐渐地,何逸钧脖颈有些发凉。
这似乎跟他之前的想法并不一样……
大看余久择了:余久择居然不会配合,更不会委屈自己去演那一出戏……
果不其然,余久择倏然仰天长笑,破空远传:“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犀利刺耳,就连敲锣打鼓的声音都没这笑声洪亮,使人产生一种捂住耳朵的冲动。
余久择笑得前俯后合,压根直不起腰来,就连鞋都压不稳地面了,直接被来自笑的一股强大力量给镇到了墙上。
然而他倚着墙还在不停地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何逸钧看傻了眼,心道:原来恒殊的本性是这么癫的,不笑则不癫,一笑则比昨晚宵禁时段的净棠还癫上几分。
施清奉紧蹙眉头,心道:原来夕沉带我来拜访的“师兄”是个疯子,客人都到他家门上来了,他不懂讲些客套话也就算了,竟然还会如此失礼,这种人也能勾搭上阿四,算他有缘分。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不知过了多久,余久择似乎……
不知过了多久, 余久择似乎笑累了,渐渐安静下来,端正站姿,对着何逸钧朗声道:“你知不知道你旁边站着的这个人是个什么东西, 你知不知道你头上戴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跟他头上一模一样的破野草。”
“你好歹也提前加冠了, 不嫌自己会因为这个人而丢尽颜面么?戴什么不好,一定要听他的话、他叫你带这种你也遵命跟着戴么?”余久择说到这里, 便睨了眼施清奉, 对着施清奉骂道, “穷鬼!我幼龄之时早已对破野草不感兴趣了,看你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能幼稚成这样?再怎么幼稚,你也不应该喊夕沉跟你一起戴啊, 你以为夕沉会喜欢这种破东西?”
何逸钧一脸黑线:……
施清奉一脸黑线:……
“你们都进来吧, 别老站在外面了,要是有路人经过这儿, 恰好看到你们俩有多不好意思, ”余久择边回屋边兀自道, “尤其是你,以后别再学施净棠戴草圈,他爱戴让他自己一个人戴,他戴个草圈偏要扯上你不可了, 你都多大年纪了,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应该知道。”
何逸钧一脸黑线:……
施清奉一脸黑线:……
余久择竟把话给反过来了是何逸钧先叫施清奉一起戴的草圈,施清奉刚开始还是不想戴草圈的,但是何逸钧又十分喜欢戴草圈的样子, 还希望施清奉也能像他一样把草圈戴在头上。
于是施清奉思考了一番,最后选择摒弃自己所有的不情愿,戴上了草圈,满足了何逸钧,甚至还问了一句:“你喜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所以施清奉这次是含冤被骂的。
何逸钧本想要解释,可他刚要开口,就被身侧的施清奉扯了扯袖子,暗示他“不要解释”、“解释无用”。
何逸钧反应过来余久择是故意这么说的,刻意针对施清奉,即使解释了也没用。
所以还是勉强一下吧。
何逸钧戴下头上的草圈,将草圈递给施清奉,配合道:“你拿着,我不想戴了,如果你想戴你就继续戴吧。”
施清奉不动声色地接过草圈,将草圈提在手中,并没有摘下自己头上的草圈,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着进了门,合上大门。
何逸钧忽然觉得,这么说,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