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住。”梁洗砚耸着肩膀,笑得散漫,他对上商哲栋投来的目光,“告诉你了,你来了,能怎么样呢?”
“我能帮你解释澄清,能帮你找证据。”商哲栋说。
“有必要吗?”梁洗砚又笑,“你千里迢迢过来,找了一大堆证据,咱们两边跟打辩论赛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最后就得到一个结论,哦,梁洗砚可能没干今天这事?儿,但他依然是个吊儿郎当的胡同串子,以后肯定会干别的混蛋事?儿,有区别吗,有谁会在乎我。”
“我会!”商哲栋皱眉,“不是你干的为什么要认?”
梁洗砚看?着他认真激动的眼睛,心口有一瞬的颤抖,他忽然歪唇一笑:“商老师,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长?得是真好看?,离近看?更好看?。”
“说正事?儿。”商哲栋顿了一下,抬手扶眼镜,“回答我的问题。”
“没什么正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刚才那男孩儿说的话都傻逼成啥样了,您看?看?在场有谁想管真的假的么,算了吧,既然您在乎,那您相信不是我干的,就够了,跟别人小爷懒得废话。”
梁洗砚舌头顶着脸颊,伸手推他的胸膛,“得了,您先起开行不行,大白天的在外面把?我往树上怼,哪儿来那么大劲儿。”
没推动。
商哲栋依然挡在他面前,将他困在树下不许出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胸肌不错。”梁洗砚说。
商哲栋的眉头拧得更紧,一步不动,也没心思?跟他玩笑。
“行行行。”梁洗砚终受不了,懒洋洋举起两只手,“我服了您了,我投降还?不行,下回再碰上这种事?儿,我要是有空,想得起来,没忘的话,就跟他们说,唉,大家?伙儿先等我一下,我得打个电话跟我室友商老师说一声,我打完电话咱们再继续三?堂会审伽利略,好不好?”
商哲栋长久地看着他那副满不在乎、嬉皮笑脸的模样,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梁洗砚面前终于没了堵着的一道人墙,刚松了一口气。
商哲栋唰得又转身回来了。
眨眼的功夫,他被商哲栋压着两只手腕,重新怼回树干上。
梁洗砚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干什么。
商哲栋弯下腰,低下头,侧过脸,在他脖子侧面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再次转身?就走,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梁洗砚瞪大了眼睛。
商哲栋都走出去五六米远了,他还?靠在树干上愣神呢。
这什么玩意儿?
说不过怎么还?咬人呢?
“商哲栋!您今年贵庚啊还?咬人!”他朝着前面的背影喊,“你属狗的啊!”
脖子上,刚才被咬过的皮肤隐隐的痛,也隐隐的痒,梁洗砚抬起手来摸了摸,先摸到自己慢慢跳动的脉搏,然后就是商哲栋咬他的痕迹。
商哲栋这一口咬得很重,真像是泄愤一样,梁洗砚都不用拿出手机照照,就知?道那一片现在肯定红了一大块儿,而且估计着几天都消不掉。
他再次抬起手摸了摸那片皮肤,疼和痒都消去过后,他回想起来刚才那一瞬间,商哲栋的两片唇贴在他皮肤上的感觉,轻而软,像是一个畸形的吻。
耳朵又热了。
商哲栋已经走到林荫道尽头,终于停下脚步不再走,只是也没回头。
梁洗砚赶紧从树干上起来,往前追了几步,刚要追上商哲栋,那人又闷头往前走了,似乎今天下定了决心,就是不跟他说一句话。
“唉!”梁洗砚喊,“商老师,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咱们不都把?话说开了吗,那事?儿我不是没干嘛,我清清白白,您干嘛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