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祸事,应该是一时疏忽,惹了桃色事件,让人找上门来要说法了,这一上午,梁季诚都在公司处理?这件事。”
两颗木珠碰撞,声音来自商哲栋手中的那串佛珠。
郑新伟垂下眼,那串佛珠是商哲栋的母亲去?雍和宫给他特意开光求来的护身符,商哲栋一直戴在身边,自从他母亲去?世后,更是干脆从不?离身。
多年观察,郑新伟知道,每逢商哲栋心底中焦虑烦闷担忧或是有什么?举棋不?定的时候,下意识触摸佛珠是他的习惯,好像这样,就能把?焦虑外化舒缓。
“现在的年轻人,声色犬马,烂透了。”商世坤并没有惊讶,只?是淡声问商哲栋,“梁洗砚和你住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带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吗,有没有影响到你?”
“没有!”商哲栋喊出第一声,顿了顿,冷静了些说,“没有,他很好,洁身自好,社交圈层也干净。”
商世坤冷笑一声:“洁身自好就不?会让人闹到梁季诚面前了。”
郑新伟说:“这次事情闹得还挺大,听说梁总也是生了大气,主要是不?只?他们家关起门来自己的事,听说瑾堂拍行家的公子张波也知情,所以一时间难以快速处理?,梁季诚得找个体?面的方式才下的来台,这才从上午闹到现在。”
“父亲。”商哲栋终于?向?前一步,“我们现在去?梁季诚的公司主动拜访吧,梁实满爷爷好心让我暂住,您本就该登门拜谢,今天主动去?算是还了这份人情,现在两边正闹得凶,我们去?正好能解围,递上台阶,大家都体?面。”
说着话,他薄唇抿起,左手将佛珠攥在手心。
郑新伟知道,商哲栋正处于一个非常紧张的状态,紧张到这份情绪几乎难以压制。
商世坤沉思片刻,最后点头:“也好,虽然我瞧不上梁季诚的做派,但?北京城就这么?大点,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去一趟帮个忙解围倒也应该。”
许久,佛珠上的小叶紫檀珠再次发出一声轻微的碰响。
郑新伟看着他们家少爷那颗紧握佛珠到青筋暴起的手,慢慢的松开,最后才重?新绕上手腕。
*
与?此同时,梁季诚的办公室内。
梁季诚得使劲抬起头来,才能勉强看见他儿子梁洗砚一张臭脸,这样让他觉得非常不?爽,好似自己的地?位就这样被身高蔑视,于?是一拍桌子,喊道:“畜生东西,跪下!”
梁洗砚还插着兜,斜着身子看他一眼,冷笑:“你让我跪你,不?怕折寿啊,梁季诚,说起来咱俩也有日子没见了,是太?久没动手,您忘了挨我揍的滋味了,又敢来找我麻烦了。”
“我是你老子!”梁季诚恨不?得伸出脚踹他。
梁洗砚还是那么?桀骜不?驯蔑视着他,忽地?扬唇一笑,他那薄眼皮抬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日头的方向?,朝着北面爷爷的方向?,跪下了,肩膀是歪的,身子的斜的,吊儿郎当。
梁洗砚懒洋洋抬眼,黑眼珠盯着梁季诚,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小爷我不?跪天不?跪地?,只?跪我爷爷,梁季诚,你有多少胆子敢来受我的跪?”
梁季诚当然不?敢,给他几份胆子也不?敢,梁洗砚看似跪着,那挑衅张狂的气势却生生压了他一头。
从前梁洗砚是毛头小子的时候,随便他打,随便他骂;可自从他这儿子跑去?内蒙古当过兵,一身腱子肉回来,配上那大高个子,梁季诚就是看他一眼都打怵。
硬撑着,拿着个“老子”的身份压一头,才能勉强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