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布庄,又觉得面对弟弟五郎亏心。
三郎的闷闷不乐没有人发现,元娘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就忙着跟阿娘一块儿织绸,阿娘答应她,每卖了一匹她织的绸缎,就与她一半的银钱,如今绸缎价贵,一匹绸缎作价两贯钱,她十几日织就一匹,一月就能得两贯钱,她都攒着,除去花些买胭脂水粉,给家里人买东西,她存够一年就托爹爹给她换成银锭子,如今她的妆奁盒子带锁的抽屉里已然是有四个五两重的小银锭子了。这都是她给自己攒的嫁妆,她今年年前就定了亲,许的是东市开杂货铺子罗家的长子罗云,说定十五岁及笄之后成亲。
五郎三娘最好,两个总在一道儿吃喝玩耍,再者五郎这头也忙,哪里能注意到这个兄长的不乐?
三郎作为长兄,是很能掩饰情绪的。他从小就知道,他是二房长子,既要上承家业奉养父母,又要做下面的弟弟妹妹的顶梁柱。
他闷了半日,给自己想了一个好主意,他已然是亏待五郎了,日后就多帮扶帮扶五郎,爹爹阿娘就他们两个儿子,他们应当好好努力。大丈夫不独独要奉养父母,养育妻儿,嫁出去的姐姐妹妹,他们也应当做大姐和三妹的依靠,教他们的夫家不能看轻亏待了她们去。
想明白了的三郎一身轻松,自去打了水来洗脚。
第3章
第二日一早,刘氏做完早饭,拿腰间的围裙擦擦手,转头就去开柜子。她娘家是宁远府底下镇子里卖酒的,因着娘家远,节礼都送的早。她提了一坛子黄酒,又包了两包月饼,拿了四尺黛色细棉布给婆母做衣裳穿,最后再包了一包糍粑,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她送二娘去婆母那边也正好送节礼与婆母。
沈大郎看着娘子包节礼,又道:"家里的,你且去缸里捉两条鱼提去。"那缸里的鱼是昨日跟西市卖鱼的郑三郎定的。一共是五条,自家吃一条,两个弟弟家一家拿去两条。
刘氏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光记得阿娘的节礼,竟混忘二弟三弟。"
又包了两包月饼两包糍粑,割了四斤肉,两个弟弟一家两包月饼一包糍粑,两条鱼两斤肉,二弟因为有婆母在,酒和棉布是孝敬阿娘的,自该多一些。
又教二郎用了早食就给三叔家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