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偷儿之所以滑不留手,也很聪明,他往身上抹了兑了水的油,追他的郎君们根本就逮不住。

小贼知道此时被逮住,还要嘴硬不肯交出来五郎的荷包。

那少年郎才不管他狡辩,一只手按住,一只手从他怀里就寻出五郎那个绣着几杆翠竹两只白鹭的荷包。

此时五郎也气喘吁吁的到了,那少年郎就拿着荷包问他:"此物是小郎君的?"

五郎就点头,又拱手道:"多谢郎君,这是我的钱袋,这是我妹子给我绣的,几杆翠竹两只白鹭的花样子,里头有二两银子并十几个散碎的铜钱。"

少年郎打开一看,见数目果然对得上,就把钱袋递给五郎:"一毫不差,这就物归原主了。"

五郎接了钱袋,笑道:"在下沈华宇,今日多谢郎君替我抓贼,不如我请郎君去吃杯茶去?"

少年郎也笑道:"沈郎君客气了,举手之劳,哪里能当得起一个谢字!郎君所请,本不该辞,但我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前去,郎君见谅。"

五郎见他身着军服,相必是西山营的兵士出来买办物资。这时有军令在身的,他也的确不好强求。

只是道:"敢问郎君姓名?"问了姓名,他也好回去掏钱请三妹替他置办谢礼,去感谢感谢人家。

"在下姓崔,崔如松。家父崔守仁。"崔如松见时候不早,还得把这小贼送去衙门,不敢再耽搁。匆匆和五郎告别了,一行五个兵士就离去。

五郎也谢过了一群帮助他一起追小贼的郎君们。这才匆匆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时,打开油纸包一看,因为追小贼,跑的太过颠簸,三包点心或多或少的都碎了些。滴酥鲍螺里头的奶油也颠出来了好些。

霜降不明就里,奇道:"五哥这点心怎么跟去打了架似的?这样零碎?"

五郎坐下来吃了一块蝴蝶酥,道:"嗨,可别提了,今儿倒霉,一出铺子就遇着个贼偷儿偷了我的钱去。他又跑得快。还知道往衣服上抹油,逮也逮不住。幸好是遇着崔家郎君替我抢回来了钱袋。否则今日这点心可就买的太亏了!"

"崔家郎君?可是崔千夫长家的大郎君?"嫂嫂朱氏接口道。

"这我却是不知。他只是说他叫崔如松,父亲崔守仁。"五郎挠了挠头。

"那就是了,崔家那位做千户的老爷名讳正好是上守下仁。"霜降道,"既是如此,五哥可曾谢过崔郎君不曾?"

五郎道:"嗨,他是领了军令出来采购的,怕误了差事,哪里敢受我的请?我是想着,不如三妹和嫂嫂替我准备几样礼,我就送了去他家里,也算是我的谢意了。"

朱氏也点头:"既是如此,那就这样罢。家里正好才办了喜事,果子糕点肉品和酒都是有的,也就挑拣些好的。教冬雨拿了送去。"毕竟两家无甚交情,崔家郎君又不在,家里就是一个橘小娘母女和两个小郎。五郎却是不好就这样上门去。冬雨是女使,就叫她去走一趟,就最合适不过了。

五郎就笑起来:"那可好,我就全拜托嫂嫂和妹妹啦!"

霜降就叫桃花去拿了裁好的油纸,包了四包点心,又包了两匹青色的细棉布,两坛子酒,一对鸡。怕冬雨一个拿不住,就叫桃花跟着一起去。

又叫了冬雨来,细细的嘱咐道:"你们两个先去敲了门,有人来敲门,就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