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轻声说道:"阿娘,我瞧着这位罗三娘子,既是今日长兄娶亲这样的大场合都这做派,那必是往日里罗太太惯坏了。怕她娇纵惯了,要给大姐气受。"
苏氏的手顿了顿:"果真这样?"苏氏娘家和婆家的交际圈子里,娇纵的小娘子倒也有些,可大面上,大场合总是能够稳住不叫人看出太多不是来。这位三娘子却装也不装,这样大的场合只顾嬉笑玩耍,吃喝玩笑。那么要不就是太蠢不知道伪装,要么就是罗太太纵容女儿太过。
在苏氏和霜降看来,多半就是后者。罗太太若是不足够纵容她,她可做不到这样理直气壮。看来罗太太也并不是全然的脑筋清楚。这样娇纵的小姑子,却还得至少三年才出门子,怕是要给元娘闹好些事儿出来。
苏氏当然也担心长女,可是毕竟罗三娘还并没有对元娘造成任何的困扰,所以她们当然不能作甚么。
不过,她还是跟小女儿轻声吐槽了一句:"也不知道罗太太怎么想的,溺子如害子!"
要说罗太太全然不知道女儿被自己纵容得有些娇纵?那当然不可能,但她对女儿近乎溺爱的纵容下面,是愧疚。
作为一个传统的妇人。她首先得顾着儿子们,所以她默认了丈夫给女儿找女婿时更多看重家世而非人品,她也默认了女儿的嫁妆不会很多。除了左家送来的聘礼,最多再花五十两银子,这就是极限了。
她自认为愧对女儿。生了她,却要她样样都比不上哥哥们。在愧疚心的驱使下。她自认为,女儿在家里的日子不过短短十五年,就算是让女儿过得痛快些,又怎么样呢?她也只有这十五年痛快日子!
她虽然不要求儿子们处处让她,但从不训斥女儿一句,只要女儿的要求不离谱,她都尽量满足。
罗三娘不想学针线,那就不学,不想学家事,那就不学。反正时间还长,就是出嫁前急训半年,也是来得及的。
这也就造成了罗三娘任性娇纵的性格。
如今的正房第二间房只有霜降一个人住了。屋子里还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元娘的东西都收走了,只有挂着红色帐幔的床和贴着喜字的柜子,寂静的在原处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