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热茶,安卿微笑着打断他的话:“别跟我来煽情这一套。”
自知说什么都换不来过去的信任,宁致远还是遵循本心的讲出实话:“大三那年我弟在你的课堂上捣乱,学校通知叫家长,我代替我爸去学校,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我那会儿并不知道你爸就是安伯伯。”
“是我爸从澳门回来,听说我弟是在你的课堂上捣乱,我爸直接给了我弟一巴掌,我才知道你是安伯伯的女儿。”
把安卿给听笑了。
原来一切都是蓄谋已久,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偶遇和巧合。
安卿问:“是你爸让你接近我的?”
“我爸都是警告我远离你。”这话说的宁致远都想笑,笑他自己太不自量力,“明知道安伯伯对我们家有恩,我这只癞蛤蟆还是整天惦记着你这只白天鹅。”
“哪是什么白天鹅,只不过是一只披着天鹅外衣的草鸡。”
听的宁致远气红了眼,“你骂我打我!踹我都可以!就是别这样用这种言语糟践你自己!”
“还用糟践么?”安卿一脸的无所谓,“事实本就如此。”
“安伯伯是个好人!”
“好有什么用?还不照样被贪念蒙蔽了双眼?”
宁致远想着哪种说辞为她爸继续辩护时,安卿的话风突变,“澳门的那几个人都是谁,联系方式有没有?”
“……”宁致远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打电话把你爸宁凯叫过来,我当面跟他谈。”
“要跟我爸谈什么?”
“谈谈他下个月是想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平静中带股疯感,熟悉又陌生,也让宁致远瞬间看清与她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她这样通透的女人,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过于内耗在悲伤中。
记得有次聊起唐史,再次聊到杨玉环和唐明皇,安卿曾跟他说:如果我是杨玉环,被唐明皇赏赐三尺白绫的那一刻,绝不会对唐明皇再有任何期盼,我绝不会自缢,更不会给任何人勒死我的机会。
关于杨玉环的死,历史上只有自缢身亡和被勒死这两种。
通过这一年多跟安卿的接触,宁致远也能感觉到她确实不是那种会因为感情事过度哀怨的女人。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从结婚到离婚,再到跟前夫家反目成仇,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昨晚哭的那样伤心,她今天照样能清醒的找他来问清“敌人”都有谁。
若是换做其他女人,单是离婚恐怕都已经一蹶不振。
不过宁致远也有顾虑:“安伯伯同意你这么做?”
安卿失笑:“他连自己女婿跟我这个女儿???都护不了,昨晚又差点死在前女婿手里,他哪来的资格不同意?”
此刻的她像个戴上皇冠的女王,明明眼神还是很温柔,坐在那里不用多说半句,就足矣震慑住朝中大臣。
宁致远瞬间有了一股动力,这种动力促使他不想再当任何人手中的傀儡,他也想搏一把。
……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图文加视频讲解,宁致远有条不絮的将那个“灰色王国”的人员架构,全部都告诉了安卿。
包括最至关重要的“北京贵客”,也就是幕后真正操控他们这些人的大佬陈强。
陈强是薛彬的小舅子。
难怪敢那么猖狂。
了解完这些人员的身份和背景后,安卿又确认了下那两次车祸,陈强是否有参与。
宁致远很确定的摇头:“是我爸越过澳门那边的人把车祸的事告诉的陈叔,陈叔一再警告那些人不能再动时家人,跟他们说时家人动不起。”
“叫陈叔叫的挺亲。”安卿讽笑:“就不担心他哪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