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对自己的脖子下手这般狠,时律更加确信,她还在记恨着春节期间的膝盖之辱,以及那壶醒目的苦丁茶。
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放在脖子上,“想解恨别揪你自个儿。”
安卿笑着收回手:“自己揪吧,这玩意太费手劲儿。”
时律再次想到她之前那句酒后真言:我这只狼,只会借刀杀人,绝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那天初若雪自搧耳光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这姑娘让他自己揪,等于是跟他说: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
早饭是去对面王家吃的。
王昱昨晚没回去,一起坐下跟他们吃早饭,余光扫眼时律那左边脖子上的几颗“草莓”,心想着侄媳妇儿看起来挺文静,那方面倒是挺狂野的。
安卿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很浅,时律脖子上的是紫红色,领子遮都遮不住。
她觉得时律就是故意下手那么狠的,因为这会儿不止王昱看她的眼神很耐人寻味,姑奶时翠琴也时不时的往她脖子上多瞅几眼。
饭后王昱把时律叫出去吸烟,还扯他领子专门看了眼,“你小子是有多不温柔,才让媳妇儿吸那么狠?”
男人之间,私下的谈话尺度大,时律吐口烟圈,朝餐厅扫了眼帮保姆收拾碗筷的安卿,“之前得罪了她,心里正记恨着我呢。”
“这得多大的恨?”
时律自嘲的笑:“深仇大恨。”
“没看出来啊,侄媳妇儿还挺记仇。”王昱故意把嗓门提高了些,“你小子可得表现的好点,不然下次就换咬的了。”
安卿听到了,脸瞬间涨红。
她的表情变化都被坐在轮椅上的时翠琴收进眼底。
不像儿子王昱那样粗心大意,时翠琴早就察觉到他们俩小年轻间的不对劲,只是没拆穿;因为安时两家联姻,事关家族兴衰,真恩爱还是假恩爱,她这个时家人一点也不在意,再加上身子骨摆在这里,就算她在意,也无力干涉。
只在时律临走前,把他单独叫过去说了句话:“我一个将死之人也管不了太多,只希望你们这些小辈儿们不要忘记在祠堂上向祖宗许过的言,发过的誓。”
言外之意:别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
时律听后失笑:“我原本以为,姑奶您跟我爸妈他们不一样。”
“今时不如往日了。”时翠琴长叹了口气,没再避谈这个话题:“你爸跟你姑爷昨晚去见陆家那边的人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争斗那么多年,即将分出胜负,时局的动荡下,早已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多数人。更何况,所传出的消息里,胜局仍旧掌握在薛家那边。
陆家老二陆征的公司最近被爆出卷入洗钱行贿的风波,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真假虚实难以深究;唯一确定的是:绝对是被人做了局,凶多吉少。
不然陆家那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全叫过去商讨对策。
陆家这次若是真倒了,别说是时家;他们王家,???还有这大院里的多数人,都得听天由命的准备好棺材板。
这种时候,儿女私情都得抛一边的为活下去让路。
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
*
告别王家人,安卿察觉到时律情绪上的变化,猜到一定是姑奶跟他说了些什么。
车子驶出大院,她才开口问:“姑奶是不是看出来咱俩是演的了?”
时律是在沉思了几分钟后才淡声回她:“姑奶不在意我们是不是演的。”
安卿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其实不管他们演不演,真恩爱还是假恩爱,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双方家人根本不会在意真相;他们只在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