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安卿不忘提醒:“咱俩只是合作关系,以后还是少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吧。”

说的不是气话,是她认清了现实。

知晓时律跟那姑娘分开的全部真相,安卿心里很明白,他不可能放得下。

再者是,她的性格本就如此:既然得不到回应,那不如及时止损,不再往里面陷;这也是她为什么明知道宁致远对她别有用心,还是没拉黑他微信的原因。

她将心动归于订婚夜那晚跟时律擦边的性爱。

既然是性产生的心动,那么也可以用其他男人的性爱来代替。

时律没再回话,去了客厅,烟未离手,一根接着一根的烟吸着。

安卿已经熄灯躺下,她也没出去问时律今晚要睡哪儿,反正又不会跟她同床睡,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实木沙发确实硌的背疼,姑奶他们是故意连多余的被褥都没给他留,喝了不少酒,时律这会儿胃里烧的难受,又吸不少的烟,嗓子也干,连喝好几杯水,期间还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才得到片刻的清醒。

没有丝毫困意,时律朝紧闭的主卧扫了眼,安卿的那些话萦绕在他耳际。

尤其是那句:“我是正常的女性,我也有性需求。”

有,表示会想,想的时候,那种难熬的滋味,一次可以,两次也能忍,但是时间久了,未必能忍下去。

26岁的姑娘,跟前男友有过多次亲昵,虽说她那晚醉酒提到跟温政没睡过她,但是除了睡,还有其他亲昵的举动:例如手揉,口交,擦边的在外面蹭磨……

想到她会动情的娇吟,与另外一个男人舌吻拥抱,做那种限制级的擦边性爱,又或是,真失控了,彻底把她自己交付给其他男人……

一种说不出的杂乱情绪涌上心头,这种情绪影响的时律无法静心睡眠,只能先下楼到梧桐大道上走走。

这个点的军区大院格外安静,宽敞的梧桐大道,没有一个人,时律指间夹着烟卷,格外烦恼。

走到一处长椅前坐下,想到过年那会儿,安卿看他眼神的依顺和仰慕,再到现在的毫无波澜……

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什么还会怀念那种眼神?

为了转移注意力,时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部破旧的苹果5手机,点开微信,通讯录里只有宋瑾一人,聊天记录也全是感叹号,那姑娘早已将他拉黑多年。

【小瑾你在哪儿?】

消息发过去,照旧是红色感叹号。

他一遍遍的发着消息,明知把他拉黑,他也要继续。

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将安卿带来她的杂乱情绪,彻底清空。

连着发了20多条后,情绪才得以恢复。

但是上楼,看到出来上洗手间的安卿,她睡裙吊带滑落在小臂,揉着眼睛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样,再次将他压制下去的那抹杂乱情绪点燃起来。

安卿没问他去了哪儿,困得实在厉害,朝卧室走。

进去关门,突然被一股力道挡住。

是时律。

“安卿你是不是在惩罚我?”时律问:“惩罚春节期间我在北京拒绝了你,在柳莺里用那种方式羞辱你。”

“你想多了,快去睡吧。”安卿打了个哈欠,“还得早起上高速呢。”

见他还是不离开,安卿回床边拿了个枕头递给他:“靠着这个睡会舒服些。”

“你跟宁致远……”后面的话是:做了没?

时律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你放心吧,我不管找谁做,都不会让外人看你笑话的,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回床上掀开被子躺下,安卿很快入睡。

时律站在门口看了她许久,确定她是真睡,不是装出来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