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很多年后,安卿再回想起今晚,如果她像在北京饭店那晚逼时律必须有所行动,时律绝对会在今晚与她生米煮成熟饭。
因为时律已经做好了像他爸时韶印那样余生都背负亏欠和痛苦,只为把她留在身边,护她一世周全。
于是在一周后,回到江城。
安卿被时律带去西湖民政局,复婚领结婚证,她一个字都没多问。
拍两寸照片的时候,不再像第一次结婚时的眼神哀怨,安卿这次妆容精致,木质发钗盘发,与时律站在一起,笑的像只尾巴开屏的孔雀,骄傲且自信。
也是在领证这天,时律的车开进大院,再次停在了巷口的那个停车位。
在那些隔窗观察的邻居视线下,时律为安卿打开车门,护住她的头,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子。
领完结婚证,也是先带安卿去水杉林的茶馆,点些她爱吃的菜,为她倒杯暖胃的普洱茶。
安卿来了句:“其实我还挺喜欢喝苦丁的。”
时律听后,回了她句:“你不是喜欢喝苦丁,你是喜欢折磨我。”
想想也是,哪次她喝苦丁,不都是被这男人给阻止?
孟老让他俩喝苦丁那次,他都没有跟她多聊半句。
原来不是不想跟她多聊,是不想再让她喝苦丁。
吃过饭,安卿又与时律往前走,想着去红酒行坐会儿,路过那个中式小院,枝繁叶茂的合欢树都伸到了院外面。
全是花骨朵,再过一阵子,粉色的绒花估计得开满树……
可惜,花开的再茂盛,它的主人也看不到了。
因为薛泽这段时间忙得很,关乎性命,为了他所爱之人,已经开始筹备他的相亲之路。
没错,像薛泽这种京圈的太子爷,尤其还是他那种身份的,在他爸薛彬输了后,就得用他自身的价值,为他爸兑换来一线转机。
薛泽要联姻抱大腿,自然不是为了他那垃圾的爸;是他爸又拿着盛书意威胁了他。
盛书意是薛泽的死穴,薛彬每次都能精准的打到位。
那天从忆会所离开,安卿跟薛泽也再没联系过,在回到江城后,薛泽有托店长高健给她带话,还是那句:不要让时家任何人知道我跟小书意的关系。
所以有时候安卿会这样安慰她自己:你看,还是得留着命吧?
命在才有权拥有爱情,没命了还谈毛线爱情?
“在看什么?”时律看到她望着那栋中式院落发呆,“认识院子的主人?”
“我认识那棵树,合欢树。”安卿用一语搪塞过去,“我妈最喜欢合欢花。”
想起她外婆家的胡同两旁种的全是这种树,时律问:“你喜欢哪种花?”
“石楠花。”
一开始时律当了真,以为她是真的喜欢石楠花。
发消息给季平,让他去花店买石楠花,说今天领结婚证,得送花。
十几分钟后,季平回个苦笑的表情包,后面还问了句:【您确定是石楠花?不是石榴花?】
没等时律回复,季平又发来个某度某科对石楠花味道的详解:1:腥臭味:2:精子味……
再往下,时律没有看,只记住了三个字:精子味。
抬头看眼对面品着红酒的安卿,一副悠闲傲娇的模样,像是又回到最初相亲那会儿,骄傲的像只孔雀,不把任何男性放在眼里。
时律一本正经的问了她句:“喜欢石楠花的那股香味?”
安卿直接被喝到嘴里的红酒呛了一口,还喷到了时律的白衬衣上,她觉得这就是说谎话的下场。
报应来的太快。
时律慢条斯理的拿起纸巾走过去为她擦嘴角的红酒,又问了她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