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与安卿的接触和相处中,时律在潜移默化里已经对这个聪慧的姑娘心动,不然他不会对温政和宁致远产生嫉妒,更不会在得知安康升很可能跟叠码仔有关系后,还跟安卿领证去结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时律早点看清自己的心,也不至于后来跟安卿蹉跎拉扯好几年。

宋瑾让时律问问他自己当下最挂念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时律一直思考到傍晚,站在好运来民宿的院子里,看到宋瑾检查三楼的套房,又是通风,又是点熏香;他想到刚跟安卿领完证,安卿搬到时家住的那段时间,卧室里时常会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安卿也喜欢点熏香,大院的家里,她二楼的卧室,也是那股茶香味……

想到宋瑾此刻的忙碌是为了迎接另外一个男人,时律点上根烟,吞吐起烟雾,他已经分不清是酸涩还是过度担忧安卿那边的情况。

手机十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母亲打来的,无非是又在催他回家。

一通未接,直到屏幕亮起那个早已将他拉黑一段时间的号码,他才接下。

是安卿打来的。

安卿哭着跟他说:“我爸要让我去美国,我不想走,时律你帮帮我爸,求求你时律,看在过去我帮过你的份上,帮帮我爸……”

骄傲的孔雀,宁愿断尾也绝不让自己流一滴泪。

听到安卿伤心的哭泣声,时律心口一阵绞痛,“我明天回江城,让你爸什么都不要做,等我回去。???”

站在川流不息的长安街,对面就是北京天安门城楼,听到他这句话的安卿,在经历了长达五个小时的孤立无助和彷徨,才终于迎来她一直想要的安全感。

“谢谢你时律。”安卿不知道应该说哪些话来表达她的谢意和亏欠。

她得承认,打过去电话,说出“看在过去我帮过你的份上,帮帮我爸……”

这种话等于道德的挟持。

她无比唾弃她自己的这种行为,相当不耻。

时律回她的却是:“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是,哪有什么应不应该?

安卿低下头,哪怕时律不在面前,她也无颜面对,“对不起时律,我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别哭。”时律安慰她:“你要时刻记住,你是头狠狼。”

正是这句话,让安卿快速结束通话,俯身掩面的把脸深埋在膝盖间,闷声的痛哭。

看到她哭的这样伤心,宁致远下车,第一次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入怀中。

因为除了当下能给她个拥抱,他什么都做不了。

悲痛之下的安卿回抱住他,紧紧的搂住他脖子,埋头在他肩头呜咽痛哭:“我们终于有路了宁致远。”

知道她向时律开口意味着什么,宁致远一言未发,只抱住她,让她尽情的发泄出满腔的委屈和痛苦。

……

南溪古镇那边。

与安卿的通话结束,一条新闻弹出来,【京圈大佬陆征身份曝光,互联网大佬竟是军二代。】

点进去看到陆万林的名字,时律才想起来听父亲时韶印说过陆万林有四个儿子,这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优秀,都是各行业的翘楚;搜索到陆征的照片,脑海中浮现第一次来南溪那晚见到的那个劳斯莱斯车主。

难不成他们是同一人?

打电话给父亲时韶印那边,确定盛远集团的董事长陆征正是陆万林的二儿子后,时律隐约间也有了某种预感。

宋瑾一副失落模样的下楼找他,向他询问盛远集团董事长陆征是否是军二代,他已经猜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关联。

时律问:“你要等的那个男人就是陆征?”

宋瑾失魂落魄的点下头,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