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徐培因会准备这么丰盛,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在餐桌上垫好隔热垫,一样样请过去。
饭盛好他偷偷掏出手机拍下了餐桌的全貌,收起手机回头时,正看见徐培因已经处理好了他带来的那束郁金香。
那是一个新的花瓶,徐培因蹲在茶几前,手扶着桌面,身体前倾有些专注地去嗅花的香气,鼻尖顶到了花瓣。他并没有笑,但梁璋觉得他眼睛亮亮的,应该是很喜欢花,收到时也有在想自己。
“培因哥。”梁璋叫了他一声。
“嗯?”徐培因站起来,脸颊让花苞蹭过,“来了。”他走过来的拖鞋踩着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梁璋刚刚下定决心是偷拍,只看看他的脸就又把手机交出来,说:“我拍了一张。”
徐培因看了一眼:“构图挺一般的。”
梁璋傻乐起来:“我又不发……我觉得还行啊,那你拍。”他把手机塞给徐培因,培因哥就给他拍了两张,的确是要漂亮很多。
其实梁璋吃饭的速度要快一些,但徐培因吃得少,碗底干净就停下了。梁璋有点不好意思,可实在是一碗吃不饱,又盛了两碗,解释说:“我这一礼拜除了周中那天,一直没吃饱过……而且你做的很好吃。”
“知道,”徐培因托着脸,像是也高兴他爱吃似的,脸侧的酒窝浅浅凹进去,“这是欺骗餐。”
梁璋觉得今日培因哥格外……明明在吃饭,心里止不住地想裤裆子那点事,羞愧地低下头。“怎么想起请我吃饭啊?”他问完自己又有答案,“因为我请你看电影吗?”
培因哥摇摇头,说:“就是突然想起,房子装修好不是要请朋友过来暖房吗,我还没请朋友来过。”
梁璋一愣,当即瞪大了眼睛:“那我是你请来吃饭的第一个朋友是吗?”他说完自己都笑了,“怎么听着小学生似的……总之,你请我来,我很高兴。”
徐培因也笑了:“对呀,我在北京没什么朋友。”他空出一只手伸到梁璋面前,掌心朝上,等梁璋搭上来好朋友似的握了握手,“还好你吃的多,都吃干净吧。”
握手的温度一下窜到胸口,梁璋握住他的手就觉得比印象里体温要高些,指节软得像没骨头,要化在他掌心。徐培因家餐厅的灯原来是暖色的,比办公室里的灯要黄那么多。
他吃完说去洗碗,这次培因哥没有拦,只说有事叫他。
梁璋先接了些冷水拍在脸上,才开始洗碗。他觉得气氛不一样,这是第一次他来培因哥家先吃饭。那接下来要怎么拐到床上?还要做吗?做不做梁璋都很高兴,他想留下来陪徐培因看会儿电视,就只抱着,聊聊天。不抱也可以,并排坐挨在一起就很好。
洗过碗擦干手,他探头从厨房门口看过去,徐培因已经窝在熟悉的沙发一角,窗帘合起来,电视机的光在他脸上跳动,遥控器松松握在手里,正漫无目的地换台。
怎么会没什么朋友呢?梁璋在徐培因身边总是一秒过八百个念头,这会儿又在想,培因哥这么会交际,怎么会没朋友。
是朋友都在法国吗?来北京这么多年了,就算只工作也该认识不少同事了,没有一个发展到会来家里吃饭的关系吗?怪谁啊,梁璋靠过去,手覆在他有点凉的脚踝上,想这是真的吗。培因哥不准他可怜,怎么又总是故意露出点尾巴,表示出自己过得很糟糕,很需要他来拥抱。
徐培因像是不愿意让他一直捏住脚腕,也可能被捏疼了,皱着眉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不重,可梁璋被踹到大腿,“扑通”一声从沙发跪到地上,沙发都晃了晃。
徐培因吓得直起身子,眼里很惊慌,伸手去捞他:“你干嘛啊!”
“没事……”梁璋撑着沙发爬起来,脸上表情似哭非笑,咬牙说,“昨儿